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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回想,沈奕昀虽然平日里对人温和,可也是收放自如张弛有度之人,绝不会卑躬屈膝,正因他有如此风骨,且博学多才,更时常会给他一些好的建议,刘清宇才与他迅速成为好友。
这般样子的人,他不问缘由劈头盖脸就是如刀似剑的冷言冷语,也难怪沈奕昀转身就走。这会子他回过味儿来,察觉到事有隐情,刘清宇不免有些心虚。难不成因为刘嗪一番话,他不但唐突佳人,还连好友也都得罪了?
刘清宇便恨起刘嗪来。他一直觉得自己待妹妹不薄,她何苦要造谣生事,害他挨打不说,还一并开罪了两个要紧的人。
一时想不清楚,刘清宇扬声吩咐:“来人。”
“世子爷。”随从进了屋,低着头不敢直视刘清宇面目全非的脸,生怕被主子迁怒。
刘清宇忍着脸疼,道:“沈伯爷呢?”
“才刚带着随从离开了。世子爷,您……”
“你去,追上沈伯爷,就说我是误会他了。请他不要介怀,这会子让他回来,我给他道歉。”
素日里眼高于顶的世子爷,会与人说“致歉”之类的软话?随从心里暗想世子爷会不会现在遣他去了,回头又反悔?无奈的行礼道是,三步并作两步追了出去。
刘清宇站起身,龇牙咧嘴的扶着腰走了两步,想了想又叫了婢女进来:“去,把二小姐给我找来。‘
婢女见刘清宇神色不善,忙诺诺应喏去了。
随从与婢女兵分两路,前者在西边儿的角门前追上了沈奕昀。再晚几步,沈奕昀就要离开王府了。
“沈伯爷留步。”
沈奕昀闻言转回身,询问的挑眉。
随从气喘吁吁的跑到跟前,吞了口口水润嗓子,急切道:“世子爷吩咐了奴才来,说他怕是有什么误会了您,请您回去,他必定会给您致歉。”
沈奕昀面色不变,沉默不语。
倒是他身后的小猴和卫昆仑面露嘲讽之色。
小猴嘴快,不满的翻眼睛:“要道歉,哪里有这等居高临下的把人叫回去的,真的存有歉意应当追出来才对,可见世子并非诚心。我们爷虽然不是天潢贵胄,可也不是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你叫你主子省省吧。”
那随从闻言,闹了个大红脸,心里暗骂小猴说话如此难听,擎等着沈奕昀能给他些教训,谁知沈奕昀不但不教训,还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了。小猴与卫昆仑也随即跟了上去。
没请到人,怕世子爷要动怒的。那随从吃了半斤黄连一般的表情,只在心里编排好说辞,转身功夫不留神被人迎面撞来,险些摔了个倒仰。
“哎呦!谁啊这是!”
话音方落,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将他打的愣在当场。
“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刘嗪怒目圆睁。
“二小姐饶命,二小姐恕罪。”随从跪下连连磕头。
搁在平日里,刘嗪定会重罚冲撞之人,今日却是一脚将人踢开,快步追了出去。
“小姐,您仔细脚下。”婢女提裙摆追在后头,愣是跟不上刘嗪的脚步。
刘嗪手中拿着个香囊,急匆匆的出了王府的西边角门,远远就见沈奕昀牵着一匹通体毛色乌黑光亮宛如绸缎的高头大马,与另两名牵着枣红马的随从正要离开。
只看他的背影,宽肩窄背猿臂蜂腰,在一身浅青色长衫的衬托下,显得风雅如玉极为英挺,那好身材让刘嗪禁不住幻想自己如何偎依在他怀中……
刘嗪红着脸,娇柔的唤了一声:“沈伯爷。”小跑步追上去。
沈奕昀剑眉微蹙,缓缓转身,白皙修长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马鬃,挑眉询问的望着刘嗪。
刘嗪见了沈奕昀英俊的面庞,早已丢了魂,双眼中爱慕之情毫不掩藏,喘气道:“听闻沈伯爷前来,我便急忙赶来了。伯爷若不嫌弃,不如去王府花园中游玩?”
沈奕昀冷淡的睨她,潇洒利落的翻身上马:“不必了。”
刘嗪见状心中不快,一把拉住辔头,身子拦在马前,仰望马上身材飘逸之人:“沈伯爷留步,可否借一步说话?”
黑马不悦的别开马脸,打着响鼻。
沈奕昀一抖缰绳,那马儿便转身来回踢踏踱步,唬的刘嗪惊呼一声连连倒退,想发作又不好跌损了体面,娇嗔跺脚:“伯爷!你下来说话嘛,人家还有东西赠与你。”
沈奕昀面无表情道:“不需要。告辞。”随即调转马头扬鞭而去。小猴与卫昆仑也都策马紧随其后,路上只溅起一道灰尘。
刘嗪眉头紧锁,沈奕昀是在生气?他好意来探病,自然来时心情是好的,怎么从兄长那里出来就变成这样?
正想着,里头有小丫头飞奔出来,到了跟前长吁口气,行礼道:“奴婢可找到您了,小姐,世子爷请您立即过去呢。”
刘嗪被沈奕昀冷待,满心疑虑,这会子也转变成了气愤,冷笑了一声:“正好,我还正要去找他呢!”说罢顾不上平日里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提着裙火燎腚似的冲进了王府。
刘清宇这会子听了下人的回话,说刘嗪根本不在闺房,又一打探,知道她竟是追着沈奕昀出去了,气的当即摔了压手的珐琅茶碗。
“当真放肆,追着外男出去,哪家的大家闺秀是这个规矩!”
“你未婚妻啊!”刘嗪在门外就听见了刘清宇的声音,自个儿哗啦一声撩帘子进屋,怒道:“哥,你到底怎么惹怒了沈伯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