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南阳市重工产业基地正式运营之后,牛副市长超过七成的精力都放在了这个产业基地上。私下里刘副市长也会参与王朝阳他们的酒局,次数虽然不多,但是这个他们最常来喝酒的地方,牛副市长还是知道的。
今天看牛副市长风风火火的样子,显然是有事而来,正巧了被他堵对了时间。
跟一年前相比牛副市长明显消瘦了很.他那原本就黑的皮肤现在也变得更加黝黑了。一向炯炯有神的双眼,此时显得略有疲惫,但是仍然遮不住他的神采奕奕。
自从产业基地正式运营以来,牛副市长的工作量变陡增得极其恐怖。如此浩大的一个工程牵扯到方方面面:土地,财政,政策,制度……作为重工产业基地的总负责人,几乎每一个重要决定他都要亲自参与。最严重的时候,牛副市长曾经连续半个月每天只能休息三四个小时。
王朝阳清晰地记得,产业基地正式运营的头三个月,就连自己都见不到牛副市长一面.而忽然偶然的机会遇到他,王朝阳几乎不敢上去相认了。
当时因为着急协调现场做工,牛副市长亲自披挂上阵,每天都在一线指挥,承受着风吹日晒。当时王朝阳看到的刘副市长瘦得皮包骨头,一身别人穿着甚是合身的工装服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那形象甚至让王朝阳想起了黑煤窑里的矿工。
这位副市长的确为了重工产业基地在拼命。
后来产业基地逐渐步入正轨,牛副市长的工作量才慢慢降低下来,但他所承受的压力却是与日俱增。
牛副市长所承受的压力在于重工产业基地的业务量。
没有省一级的政策倾斜,也没有上级的订单摊派,要想把产业基地真正盘活就得自己找出路。在这种紧要关头,牛副市长真正地做到了以身作则,每个月都要消耗大量时间去跟其他企业谈业务,拉订单。
所以在重工产业基地里面流传着一句话。说咱们的牛副市长不像领导,更像是一个专业的业务员。
牛副市长听到这个言论时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强调说他对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业务员,而且要时刻谨记,在身后有一群嗷嗷待哺的嘴等着吃饭。只有把业务拉过来,大伙才能避免挨饿。
这一次见面,看牛副市长风尘仆仆的样子,想必也是刚刚从外面拉业务回来。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着急。
牛副市长已经不由分说地把王朝阳三人重新推回了饭店。
见原本的包厢里服务员儿正在撤桌,牛副市长忙大声喊道:“桌就不用撤了,照着原来的酒菜重新再上一份。
那饭店里的服务员自然也是认识牛副市长的,听到这声吩咐急忙匆匆去安排了,而这边牛副市长已经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主位上,然后两只手同时招呼,让王朝阳他们三人尽快落座。
“什么事这么着急啊?牛副市长看您这样子应该是刚刚出差回来吧。”王朝阳主动问道。
“大事儿!大喜事儿!”牛副市长颇为兴奋地喊了一声,但是紧跟着却没有后话。见其他三人好奇而又无奈的看着自己,他得意地笑了笑说:“你们先别着急,等好酒好菜上来,我稍微垫补一下,再告诉你们三个。”
听副市长这样说,三人也只好面面相觑,干巴巴地等着。好在饭店里的服务员知道这个包厢里的人都是什么身份,上菜动速度非常快,不到二十分钟,桌上已经备起了酒菜。牛副市长也不跟任何人客气,自己巴拉巴拉地大吃了起来。
牛副市长属于那种从基层爬上去的实干型领导,吃饭并不太讲究,习惯的就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那一大碗梅菜扣肉,被他狼吞虎咽地几口就吃掉了三分之二。然后就见他拿纸巾随便擦了一下油腻的嘴唇,呵呵笑着端起自己的酒杯来,对着对面三人说道:“好了,我的肚皮总算不饿了,现在可以跟你们说正事了。”
三人忙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滨桥集团,你们知道吗?”牛副市长问道,眼窝里都藏不住笑意。
“我们当然知道,那可是咱们省数一数二的桥梁建造单位呀。”赵立川第一个回答道。
“副市长您要说的事情,跟滨桥集团有关系?”胡庆斌立刻问道。
牛副市长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微微地点了点头说:“滨桥集团正在计划购入一批桥梁建造设备。而这批设备将会被用于未来五年内整个滨海省内的全部桥梁隧道建造工程。所以这批设备的购入金额非常巨大,总金额达到这个数。”
牛副市长伸出了两根手指,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看到牛副师长的手势,在座其他三人均不由得热血沸腾起来。他们知道,那个手势所代表的含义,绝不是两百万或者两千万,而是两个亿。
两个亿是什么概念呢?不仅仅是在座的几个人,即便是长海农机的总部,领导亦或者是龙源重工的侯青海在场,恐怕也免不了心急脸热吧。
“因为采购金额太大,这个计划是在省里财务报备的,我也是偶然的机会才探得这个消息的。”
牛副市长饮了一杯酒,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我便立即动用各种人脉关系,想获取更多消息。好在我围观这么多年,还是有一些人脉关系可以走动的。这样才顺利的跟滨桥集团搭上线。
然后我准备了整整三天时间,才动身前往滨桥集团,找到了我的老同学。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