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村中其他三五不时便爱打几两小酒喝的汉子不同,林宏远平日里很少喝酒,他每次喝酒,也都是事出有因,或是在亲人的喜宴上被敬酒,要么便是与亲哥林宏志,或是与两个舅子一同喝几杯,也因此,他酒量不好,喝上了三四杯,便要醉了。
林宏远不常喝酒,且他自己心里有数,也不会多喝,还是等她与熊青山成亲后,林绣才知道,原来酒喝多后,竟会臭得很。
两人新婚当天,熊青山便没少喝,他浑身酒气浓得熏人,但她对熊青山仍不算很熟,说不出让他赶快去洗澡换身衣裳的话,林绣便只能不适地避开。
等两人一切水到渠成之后,她面对熊青山,便也少了几分局促,而将自己代入到熊青山的妻子身份之中,她便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要求熊青山平日不准喝酒,即便是真的馋酒了,也不准多喝。
熊青山虽觉得林绣真是什么都管着,但还是很听话地不怎么喝酒,在家时,只除了婚后第一天与孙大牛一起喝了几杯,他并没在家中喝过酒。
如今在王庆家中住着,喝过一次酒,他那平日里一直被压制着的馋虫,也被酒香唤醒,以至于这短短几日,他喝酒的次数竟赶上了过去几个月。
回到王家,熊青山一边喝着,一边感到阵阵心虚。
林绣在家中定然不放心他(实则还有林文翰,但他不愿承认),他却背着怀有身孕的妻子喝酒,真是太对不起林绣对他的挂念了。
……
第二日,三人又是早早地便起了,王庆先行一步,熊青山与林文翰则是出门的稍晚一些。
这场又是一整天,熊青山闲着没事,便在县里闲逛起来。
他想给林绣带些东西回去,要带什么他虽还未想好,但总要四处走走多看看。
他这走了一天,便觉得,他可以给买些胭脂、料子、首饰、点心,种类繁多,让他一时有些为难究竟要买哪一种。虽然他也想多买几种,但真多买了,他可能要被林绣连着念叨上好几日,只单买一样儿,林绣虽也会说他,但当时说上几句便过去了。
他思考着究竟要给林绣带什么回去。
胭脂不错,只是这胭脂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做的,万一对怀着身孕的林绣不好,那他便是好心办坏事了。
买些镇上没有的料子也可。
只是这料子真要买回去,他又怕林绣会将新买的料子做成衣裳,只做衣裳还好,万一林绣想往上面绣些花样呢?他可是听说过,针线活儿做久了伤眼,更何况林绣还在孕中,更是精力不济。
这样一想,点心倒是个稳妥的选择。且点心是要被吃进肚里去的,总不至于被林绣说毫无用处。
想好要买什么,熊青山便不再愁眉苦脸。虽说如今天冷,点心也能多放几日,可他们还不知何日才能回去,若是买的早了,到时放坏了岂不是白花了一笔冤枉钱?还是等到他们回去时再买吧。
……
这场考试结束,熊青山照旧是拿了斗篷与汤婆子去接林文翰,等回到家,他更是突然想起,还给林文翰煮了碗姜汤。
“快喝了发发汗。我前几日都忘了。”
哪怕是寒冬腊月里,熊青山也照旧是穿着一身薄衫,他身强体壮,自己穿的少也不冷,自然也忽略了小舅子并不如自己这般强壮,还是今日他逛点心铺子时突然想到的。
他也暗自庆幸,幸亏这几日林文翰并没有生病,否则,耽误了这次考试,他都不知回去后,该怎么向林绣交待了——他自豪奋勇要陪着林文翰来考试,还口口声声说会照顾好他,结果转眼林文翰便病了,他还有什么信用可言?
也因此,这回一回来,他便赶紧给林文翰煮了姜汤。
林文翰也忘了这回事,否则熊青山不给他准备,他自己也是要煮碗姜汤喝了的,这会儿被熊青山一提醒,他才恍然发现,这几日他竟是这般危险!
眼下这个天春寒料峭的,而他却只穿着单薄的薄衫一整天,他身体又不甚健壮,若是真的病了,即便是他强拖着病体去考试,又怎能考得出好成绩来?
林文翰被吓出一身冷汗,他也顾不得烫,顾不得自己不爱喝姜汤,忙将这一碗姜汤喝下肚。
他回来后,便急忙换上了厚厚的棉衣,这会儿一碗热热的姜汤下肚,瞬间便出了一身的汗,他也没因为出了汗,便将衣服松开,生怕一个不小心,便着了凉。
……
第二场考试过后,又等了一日,衙役们便张了榜,这次林文翰依旧名列第一,他便继续准备起第三场考试来。
第三场的榜张出来,林文翰松了口气,他握握拳,全力准备最后一场。
每两场考试之间隔得时间并不久,林文翰便只能再巩固巩固,好在最后一场,他也稳妥地过了,至此,无论是他还是熊青山与王庆,都像是将原本身上压着的无形巨石挪走了一般。
“明日还有夏大人准备的宴会,文翰你莫忘了。”王庆又叮嘱道。
林文翰连连应下,又向王庆询问了些许应注意之处,便准备起明日的宴会来。
这宴会上,本县父母官夏大人是必然会在的,而他们这些考生,定然是要仔细打理衣着,只他这次来并没有带什么好衣裳,新买衣裳也不一定能买得到合身的,林文翰也不着急,只找了件干净衣裳,第二日便穿的这衣裳。
他家贫,自是穿不起什么好衣裳,只求干净整洁。
第二日吃罢早饭,林文翰便与王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