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林宏远后头的那些村人见父子两个如此高兴,虽然他们不懂得科举,但也知道林文翰这是考得不错,不然他还能笑得出来?
得知林文翰考的不错,有些人便转去通知村长钱大富,而另一些人则是想着,看来日后要对林家人更友善些了。
见林宏远竟突然哭了,林文翰有些慌乱,“阿爹……”
林宏远抹抹泪,笑着道:“没事,我这是喜极而泣,咱们文翰有出息了啊!”
他又看向熊青山,“青山啊,这几日真是多亏你了。”
“我也没做什么,是文翰自己用功,否则,我即便是做得再多,也与成绩无关。”
“坐坐坐,我去给你们拿些吃的。”林宏远说着,便要转身去屋里。
熊青山忙叫住他:“不必了岳父,我离家这么久,实在不放心绣儿,我还是先回去了,改日再与绣儿一同过来。”他说着,去外面车上将点心拿过来,便转身往外走。
“哎,你这放的什么?”林宏远拿起他放下的点心又追了上去。
“买了些点心,岳父你们也尝尝县里的点心。岳父你们先回去吧,我走了。”熊青山说着,已然坐上了牛车,扬起鞭子便要赶车。
“拿去拿去!我不要这东西,你拿回去给阿绣你们两个吃!”林宏远将点心又放上些。
熊青山只好停下,无奈地将点心又塞回去:“我买了两份,我们有,文翰这几日也没少吃苦,给他吃些点心甜甜嘴儿。”
说罢,熊青山便瞅准时机,赶着车走了,林宏远追了两步,只好无奈地停下。
耽误了这么会子功夫,村长钱大富,也被人叫了过来,一看见站在林宏远身边的林文翰,他便笑着道:“文翰回来啦?考得如何?”
“考得还行,能去府城参加考试了。”说话间,林宏远将钱大富请进屋里坐下,林宏远打开了点心,让钱大富尝尝。
见这点心模样精致,钱大富惊道:“哟,这点心不错啊。”
林宏远笑道:“都是青山买的,我让他带回去,他非不要。真是,年轻人一点儿也不会过日子。”
钱大富年纪大了,自然知道林宏远不过是谦虚,他道:“这也是晚辈们的一片孝心,他们对你好,你也对他们好就是了。”
说着,他又问了问林文翰这次考试的事情。
钱大富身为村长,见识自然不是寻常村人能比的,他虽也不是读书人,但多少知道,这秀才也不是好考的。
钱大富在林家坐了片刻,便起身回去了,他出了林家的门,便有等在外面的村人好奇问道:“村长,文翰是秀才了?”
钱大富哼了一声,“你以为秀才是这么容易考的?要考秀才,须得过县试、府试、院试三关,等过了院试,那才是秀才了呢!文翰现在,还只是童生呢。”
这也是方才林文翰说的,先前钱大富虽知道一些科举的事情,但他知晓的却也不多。
听他这样说,村人们便各自散了,只是各自反应不一。有的想着,这科举竟这么多门道,考个秀才也不容易,还有的则想着,不知林文翰能否考得上秀才,若是能,那他们山前村,也算出了个厉害人。
……
逃也似的从林家离开后,熊青山便迫不及待地挥鞭,催促拉车的黄牛走得更快些。
离徐家坳越近,他心中的期待便越重,他只恨黄牛走得不够快,若是拉车的是匹马,他早就到家了。
就在他愈发焦急中,总算是看见了熊家的院墙,他怔神一瞬,随后那张看上去很不好惹的脸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来。
他正想催着牛,让它跑得再快些,便见家里紧闭着的院门突然被打开,金花与林绣相继走了出来。
这会儿也快到了晌午,在熊家陪了林绣一上午的金花便要回家去,林绣将她送到门外,又说了两句,金花便转过身,谁想到,她这一转身,却看见了熊青山!
“青山!”
金花突然喊到熊青山的名字,让林绣下意识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便见熊青山跳下了车,快步向着她们走来。
看着大步奔来的熊青山,林绣笑了,她站在门口,含笑看着离家多天的丈夫快步而来,等到熊青山快走到她面前时,她才张开双臂,向着熊青山一跳!
金花额角的青筋跳动着,叫道:“绣儿!”
怎么还这么冒失,难道她忘了腹中的孩子了么!
见熊青山将林绣接了满怀,她才松了口气,看着面前这一对小别胜新婚的小夫妻,金花也识趣地不碍眼,她没说话,悄摸回了家。
……
被熊青山抱在怀里,林绣的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她贴着他的胸口,声音里激动难掩:“你总算是回来了。”
听出她话里浓浓的思念,熊青山便觉得自己一颗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蹭蹭林绣的额头,柔声道:“其实昨日便能回来的,只是夏知县要宴请考生们,我们便耽搁了一天。这几日家里可好?没出什么事儿吧?”
“没,好得很,有金大娘陪着我呢。”
与他腻歪片刻,林绣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们还在街上,说不得下一刻便会有人出现在街上,她忙顶着一张羞红了的脸道:“快放我下来,咱们到家里再说。”
熊青山却并没有顺着她的话来,他抱着林绣,转身走到牛车旁,才将林绣放到了车上,他自己则是牵起绳子,牵着牛将车拉进家里。
林绣坐在硬邦邦的木板车上,看着在前面牵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