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今日第一单生意,熊青山便又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出这条街,他又卖出去三斤下水,一斤卤肉,比上次卖的多出许多去。
他挑着担子又拐去上次去的那条街,纵使他这次准备的也比上次多,可仍走了半条街,便都卖了个干净。哪怕他有说要留一些送人,却仍是没能扛得住一个身材圆润的掌柜。
他原本是想着,剩下些带去王家的,可如今没了,他只好另买些酒菜。
怕中午王庆不回家去,熊青山还特意提着酒菜拐去县衙,托了个门口当值的衙役叫了王庆出来。
“老大,你今日怎么来了?”
“来卖卤味,顺道与你说说别的事儿。你晌午回家去,到时我再同你说。”怕耽误他的事儿,熊青山只简单说了两句,便让他回去忙去,他则是提着酒菜回王家。
王庆起初还没想到熊青山说的事儿是什么事儿,等他转身回县衙,才迷迷瞪瞪地想起,该不会是给他说亲的事有了眉目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先前还觉得独身一人也挺好的王庆,瞬间便期待起来,他甚至觉得,到下衙的这段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无论他怎么盼,都始终听不到下衙的钟声。
王庆如此反常,与他一同当值的衙役不禁好奇地问道:“头儿,你今日怎地了?”
王庆等得不耐烦,闻言也没什么好气儿,“我有事儿等下衙呢。”
那衙役心领神会地“哦”了一声,他拍拍王庆的肩膀,道:“就快下衙了,头儿,莫急。”
又等啊等,王庆只觉得等了小半天,才总算是听见了下衙的钟声,他拔腿就跑。
……
王庆跑回家时,熊青山正在院子里喂他家的牛,厨房里冒着袅袅热气。见王庆回来,熊青山也没说什么,只让他先去洗手,他喂完牛,也去洗了手,这才坐到了桌边。
他买的酒菜在他回来时,便都在桌子上摆开了,这会儿王庆也将锅里的馒头拿了出来,熊青山坐下,便拿起筷子夹了粒花生米。
“老大,你要同我说什么事儿啊?”王庆殷切地给熊青山倒着酒,问道。
熊青山睨了他一眼,“就是你想的那事儿。”
王庆:“!!!”
“嫂子帮我问过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熊青山点点头,端起酒杯喝了口,“我们去问过了,你嫂子大舅家的表妹如今十四,还未定亲。她家里人都觉得你不错,只是想让你去看看。”
“我懂我懂,不就是相看相看,等我过两日休沐就去!”
王庆说着,见熊青山杯子里的酒喝完了,他便又给满上,“多谢老大你和嫂子替我张罗了!来,小弟我敬你一杯!”他说着,举起酒杯来。
熊青山也举起杯,两人碰了下,便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尽。
……
自己作为过来人,熊青山觉得自己很是有些经验,他便将自己的经验说与了王庆,末了嘱咐道:“你也不必太过看重,有缘分就能成,若是没缘分,也没什么,再找个有缘分的就是。”
“是是是,我晓得了,多谢老大。”王庆说着,又给熊青山满上了。
熊青山喝完这一杯,便放下杯子专心吃菜,王庆倒是还想再喝,可他下午还要当值,只好先将酒放下。
两人吃过饭,又将桌子收拾了,王庆便出门往县衙去,熊青山在屋里歇了一会儿,也将东西收拾好,锁上门回家去。
他一回到家,林绣便迎了上来,她的话还未说出口,便闻见了熊青山身上的酒气,她皱起眉,道:“你喝酒啦?”
熊青山有些局促,“王庆那小子太高兴了,非要敬我酒。我就只喝了三杯!”
林绣哼了一声,“快去换身衣服去,臭死了。”
见她放过自己,熊青山嘿嘿一笑,忙去屋里换了身干净衣裳。
他换了衣服出来,林绣才问:“同王庆说好了?”
“说好了,过两日他休沐便过来。”
“到时,咱们再去我外祖母家。”林绣说着,又关心起今天的生意来,“生意如何?咱们这次做的卤味这么多,可卖完了?”
“生意可好了,卤味都卖了个干净,我还想给王庆留些的,都没能留住。”熊青山说着,把空空如也的篓子拿给林绣看。
“竟卖得这样好!”林绣很是惊喜。
昨日熊青山坚持让她多买些,她还担心卖不完。虽说如今的天,卖不完也还能放,可林绣总是怕卖不完,放坏了,白白浪费钱。
熊青山很是自得,“咱家的卤味味道好,吃过头一次,又哪能不知道呢?且,我还说了这几日田里活儿多,想来他们也是怕我下一次不知道哪日去,这才多买了些。”
林绣讶然地看着他,“你如今也学会狡猾了。”
原本熊青山哪会耍这样的小心思,如今他竟无师自通,还真是长进了。
熊青山却是说道:“我原本便不是什么老实人。”
若他是,便不会在定亲后,便想着法子的逗弄林绣,更不会想出那样多的花样来……虽说也是情之所至,可他若是个老实人,便用老实人的法子解决了,又哪能惹得林绣几次三番因这事同他生气。
林绣不如他想的那样深,她只想到她第一次到熊家时,这人故意使坏不穿好衣裳,大大咧咧地袒露着胸怀,着实恼人,她的脸红了红,小声道:“原是我看错你了,你看上去是个老实人,可心思却多得很。”
都说人不可貌相,她可算是知道是为何了,只看着熊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