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绣这副羞到冒烟的样子,金花忍不住笑道:“哈哈哈,瞧你羞的,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脸皮子怎地这般薄。”
林绣尴尬地笑笑,没回应。
只是她心里难免好奇,李氏吴氏也好,金花也罢,怎地一个个地说起话来,都这样毫无顾忌?难道女子嫁人后,都会变得这样?
林绣心中不解,只又羞恼地转头瞪了熊青山一眼。
都是他!若不是他,她又怎么会这样?
觉察到林绣的视线,熊青山回过头来,对她讨好地笑笑。
昨日是他一时忘了度,做得过分了些,今日若是不好好地表现,只怕好素上好些天。这对一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又刚刚食髓知味的年轻男人来说,也忒难熬了些。
将小夫妻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金花心情极好。
外在表现可以骗人,可下意识的举动,是做不得假的,原先金花还有些担心这小夫妻两个,这会儿见两人的举止,她也终于松了口气。
虽说早先是她一力促成这门亲事,可当时金花只是怕熊青山就此一生都不成亲,做一辈子的单身汉,再加之对一个女子来说,林绣的遭遇太过凄惨,她才想着,若是当日熊青山救了林绣是错,那便再错上加错,既能让熊青山成亲,也能让林绣不至于无人敢娶。
后来这门亲事成了,午夜梦回之时,金花也会想,这是否真的是门好亲事?若是因着她的促成,再凑成一对怨偶可怎么办?只是亲事都已然定了,她再担忧,也不过是涂添烦恼。她能做的,只有祈祷,祈祷这门亲事顺顺利利的,小夫妻不说恩爱,但也总要相敬如宾地过完这一生才好。
熊青山是她看着长大的,虽说中间有几年熊青山不在家,但他回来也已有了几年光景,每日都能见面,熊青山本性如何,金花看得十分清楚。她又开始担心,担心林绣会是个不好相与的,仗着熊青山不与她一般见识,便胡搅蛮缠。
两人婚后第一日,中午几人一同吃饭,金花与冯氏说着熊青山的好话,便是希望林绣能安分守己些,若是两人闹了矛盾,莫要仗着熊青山先低头认错,便不依不饶。
小两口这几日常常是闭门不出,大门一关,院墙一个,对面只要不是闹得太过,隔壁的金花是听不见动静的,她也不知平日里,这对新婚夫妻是如何相处的。
昨日一同去集上,这一来一回,都是熊青山牵着林绣的手,让金花放了些心,但她又怕这不过是两个演出来的,直到今日。
金花刚洗罢脸,就听熊青山在外敲门,她开了门,才知熊青山是来借鸡蛋的。
她起初没多想,只以为是林绣走不开,便打发了熊青山过来,只是她拿了鸡蛋后,熊青山问她要怎么煮鸡蛋,她随口问道:“绣儿还能不知怎么煮鸡蛋?”
当时,熊青山沉默片刻,回她:“绣儿累极了,还未醒,我这才想着给她煮个鸡蛋吃,好补补身子。”
顾念着男女大防,熊青山没说仔细,但金花可是过来人,不过一夜时间,一个女人便能累得迟迟未醒,那又能有什么原因呢?左不过夫妻之间的那点子事。
想明白,金花便仔仔细细地教了熊青山一遍,该如何煮鸡蛋,听他保证学会了,她才送熊青山出去。
等到吃过晌午饭,左右也闲来无事,金花便来了熊家。
……
金花到熊家时,林绣正在院子里坐着,她神色懒洋洋地,像是在晒太阳,但金花的目光,却是被她脖颈上那几点暗红吸引了。
林绣穿着的夹袄领子并不太高,只挡住了少少一部分脖子,故此,她脖子上斑驳的痕迹便露了许多。
只看林绣脖子,金花便猜得到,熊青山也着实过了些。她略略调侃了两句,便见林绣迅速从脸红到了脖子上,不止如此,她还恼羞成怒地去瞪熊青山,而熊青山的反应,却也让金花放下心来。
下意识的习惯,是平日里一点一滴养成的,小两口下意识的举动便透着几分默契,可见这几日他们没怎么出门,在家过的很是和谐。
金花放下心,又同两人说了会子话,便起身告辞,林绣挽留了几句,见金花坚持,便与熊青山纷纷起身,将金花送到门外。
大门外,看着熊青山,金花语重心长地说道:“青山啊,你这些年过得也不易,但万事有度,切莫伤着了。”
她倒不是怕伤着熊青山了,老房子着火,她只怕他索求无度,伤到了林绣的身子。
一句话,说的林绣双颊再度爆红,熊青山却是认真地点点头,“多谢金大娘提醒,我记住了。”
金花满意地应了一声,摆摆手让两人回家去,她自己则是转身向着自家而去。
……
送走金花,转身回了院中,林绣看着神清气爽的熊青山,再想起身子犹有些不爽利的自己,她不禁重重地哼了一声,“那事儿,这几日你是别想了!”
熊青山:“!!!”
熊青山如遭雷劈,他惊愕地看着林绣,但片刻后,还是说道:“对不起绣儿,我做得太过了,你罚我也是应当的。”
林绣哼道:“算你还有些良心。”
她又坐下,熊青山跟到她身后,殷勤小意地给林绣捶着肩膀,他力道控制得正好,舒服得林绣在暖阳下昏昏欲睡。见状,熊青山道:“还是回屋睡一会儿吧。”
夜里睡得太晚,哪怕早晨醒得晚,但这会子还是困,林绣便没反驳,她打着哈欠起身,回屋后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