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林绣就在厨房门口,言笑晏晏地望着他,熊青山一颗焦躁的心霎时便静了下来。
他仔细地盯着林绣看了一遍,见她脸色正常,丝毫看不出哪里不舒服,他终于才松了口气。他想着林绣走过去,问道:“金大娘说你身子不舒服,哪里不舒服?看大夫了没?”
林绣的粉面上更添几分羞色,愈发地灿若桃花,她轻声道:“是有些不舒服,只是闻着鱼腥味儿觉得有些恶心罢了。金大娘也带着我去看了大夫。”
“那大夫呢?大夫怎么说?”见她竟还卖起了关子,熊青山不由得有些焦躁。
林绣面上的羞色更浓,她拉起熊青山垂在身侧的大手,轻轻地放在自己小腹处,语调也柔得似是能滴出水来,“大夫说,我有身子了。”
熊青山:“???”
他有些没听懂林绣的话,但见林绣此时的神情,也知道她身子没大碍,这让他松了口气,问道:“……什么叫有身子了?”
林绣与金花:“……???”
两人脸上的笑意都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熊青山。
被两人这样盯着,熊青山不由得又紧张起来,他回想了一番自己方才的话,并没什么不妥,那为何她们还要这样看着自己?
“我哪里说错了?”他不自信地问道。
金花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绣儿有身孕了,你要做父亲了!”
熊青山:“!!!”
他转头瞪着金花,满脸的错愕震惊。
他方才听到了什么?金大娘说,他要做父亲了?
……
金花被熊青山蠢得没眼看,她又蹲回去,一边洗着鱼,一边道:“怎地这么傻。都说一孕傻三年,绣儿才刚刚有了身孕,你便傻了?我还有事情要嘱咐你呢。”
熊青山此时也终于回过了神,他转头看着林绣,看看自己仍被林绣拉着,放在她小腹处的手,仍有些不敢相信:“绣儿,你真的有身孕了?”
林绣点点头,抽出手握成拳,在他肩膀上轻轻地捶了两下,“我还能骗你不成?”
熊青山这才露出个傻里傻气的笑容来,他抱住林绣,开心地在院子里转起圈来,“我要做父亲了!”
林绣被他抱着,双手下意识扶上他的肩膀,见他这般开心,也跟着笑起来。
唯有金花叫道:“快放下!你快把绣儿放下来!”
熊青山的庆祝被叫停,他刚将林绣放下,便被冲过来的金花狠狠地捶了两下子,“绣儿有了身子,这头几个月正是要紧的时候,你还把绣儿举起来?”
闻言,熊青山又变得紧张起来,他生怕自己方才的举动,会让林绣有哪里不舒服,连连问了几句,见林绣没有不舒服,才终于放下心,他转头去看金花,真诚地问道:“金大娘,那,我该怎么做?”
金花便按着自己的经验,与黄大夫嘱咐的,同熊青山又仔细地说了一遍,末了,她看看林绣,拉着熊青山往旁边走了几步,确认林绣听不见了,这才说道:“前三个月禁房|事,你给我忍着点,可别伤着了绣儿和她腹中的孩子!”
熊青山:“!!!”
金花这话,对熊青山来说,不啻于惊天噩耗,他怎地也没想到,有了孩子,竟是连房|事都不能了?
见他不出声,金花又拍了他两下,“听见了没有?”
熊青山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听见了,我知道了金大娘,我不会胡来的。”
金花这才轻哼一声。熊青山是个什么性子,她也算是了解,知道他并不是拎不清的,见他保证,便也信了。
……
金花留在熊家最大的目的也完成了,她便将盆里的水倒掉,将洗好的鱼送进厨房。见她还要帮着把这鱼做好,林绣忙道:“我来就是。金大娘,时辰也不早了,大牛哥他们想来也回家了,您先家去吧。”
又推辞两句,金花便回了家,熊青山回到厨房,见林绣拿着刀切鱼,忙道:“你放着!我来切!”
他的珍视,让林绣禁不住笑起来,但她还是道:“我又不是不能做事了,没那么娇贵。”
熊青山不由分说将刀夺过去,“那可不行,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娇贵的。你先到一边坐着歇歇,我来切就是。要切成片还是什么?”
他无意一句话,却是让林绣心里如同吃了蜜一样甜,她乖乖坐到旁边,一边托着腮看他,一边回道:“切成薄片。我原是想着,给你做爆炒鱼片的。”
熊青山一边切着鱼,一边道:“炒个菜不还简单得很,你告诉我怎么做,我便按着你说的来就是,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他是真的珍重自己,林绣便也含着笑,甜甜地应了声好。
她一步一指挥,熊青山便按着她说的做,倒也顺利地将这鱼片炒好盛了出来。
林绣虽有些恶心,却也只是在卖鱼摊上,摊子上腥味儿重得很,但只这一条鱼,她便不怎么举得恶心了,加了干辣椒爆炒出的这一盘鱼片,更是勾得口水直流。
……
鱼香得很,勾得林绣都比平日里多吃了半碗饭,见状,熊青山倒也放下心来。只要能吃,就是好的。
让林绣先到院子里歇着去,熊青山在厨房将碗筷刷干净,这才跟着出去。林绣闲着无聊,便从房里拿了针线奁,打理着绣线。
熊青山从厨房出来,在她身边坐下,见她又给自己找了事做,不由道:“别累着了。”
“这有什么累的。”林绣说着,又想起先前的情景,她说自己有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