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田里的活儿还不甚要紧,因此金花便不怎么去田里,她便时常去熊家,一边做着活儿,一边看着林绣。
她上心的样子,连冯氏都忍不住有些吃味,笑着打趣她与林绣:“你大娘对你可真是上紧,我当年怀第一胎时,她都没如此紧张我的。”
林绣笑道:“嫂子可是吃我的醋了?”
冯氏笑着回道:“可不是。”
金花伸出指头去点点冯氏,“你都恁大的人了,居然还这般小孩儿心性。”
几人笑作一团。
冯氏也并非是吃林绣的醋,虽然金花确实待林绣更上心,可熊家并没有个长辈,林绣又是头一遭,金花作为村中与熊家最亲近的长辈,对初次有孕的林绣更上心些也是在所难免。
几人又说笑几句,金花便与冯氏一同往家去,把空间留给了小夫妻。
……
时间一天天过,眨眼间便到了二月里。
熊青山对林绣很是上心,只让她做些轻省的活计,但凡是有可能会引起林绣不适的东西,他全都放的远远地,在他的悉心照料下,林绣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度过了这个月。
只是一进入二月,林绣便顾不得自己的身子了,她每日都在焦急。
童生试的第一场县试,便是在二月里,先前她回娘家时,便听林宏远说过,林文翰的先生让他此次下场一试。
林文翰的年纪不算大,这还是他头一次下场考试,林绣哪怕已然出嫁,也担心得很。
熊青山早前便说过,这次林文翰去县里考试,他陪着林文翰一同去,只是如今已然二月二了,怎地林家还没送个信儿来?
林绣焦急着,忍不住催促熊青山:“相公,不如你去问问吧。不是说要考好几天?你们回不来,定然是要住客栈的,若是去的晚了,找不到客栈可如何是好?”
熊青山倒是并不担心,他道:“你放心,不会没有地方住的。”
林绣并不知他为何如此自信,只催道:“你还是回去问问吧,看看阿弟何时启程。”
熊青山正准备应下,却听外面传来了叫门声:“阿绣!青山!在家吗!”
是林宏远的声音!
林绣激动地站起来,熊青山按着她坐下,无奈道:“你好好坐着,我去开门。”
看她方才那副模样,定是忘了自己如今还有身孕了!
林绣也不跟他争,见他要去,自己也没老实坐着,而是去拿了喝茶用的杯子放到堂屋,又去端了热水,先将几个杯子一一倒满。
……
林绣在房里忙碌着,熊青山已然应着大步走到了门口,他将大门打开,门外的果然是林宏远。
“岳父。”
熊青山叫了一声,将林宏远让进院子里。
今日乃是二月二,在民间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节日了,故此,林宏远手里还提了块买来的肉,见开门的是熊青山,他问道:“阿绣呢?”
“绣儿在屋里,岳父怎地这会儿过来了?可是文翰要考试了?”
两人说话间,也进了堂屋。
虽说堂屋平日里不常用,但到底是来了客,又哪有在厨房,或是两人的卧房里待客的道理?
见到面色红润,脸颊似乎也有些丰腴的女儿,林宏远脸上露出抹笑容来,打趣道:“看来阿绣过的确实不错。”
林绣还不知道自己长胖了些,听父亲这话,她虽不知林宏远为何这样说,却还是笑着应道:“相公待我极好,阿爹放心便是。”
她说着,将杯子往林宏远面前推了推,“阿爹先喝口水。”
林宏远应着,也不客气,端起杯子吹了几下,便喝起来。他将带来的肉交予林绣,让她先去放好。
……
林绣从厨房回来,便听到林宏远正在说考试:“文翰初九开始考第一场,到时就麻烦你,送他去县里了。”
“阿爹,考试时间定了?”林绣在熊青山身边坐下,看着林宏远道。
林宏远点点头,“定了,据说还要什么保人作保,也已然找好了人,只消到时去县里便是。阿绣,到时青山不在家,你一人,可要注意着些安全,没事便早些关门。”
这还是林绣将要第一次孤身一人在家,林宏远怎么想都不放心,最后他道:“不如我回去,跟你大伯母说一声儿,让她到时来陪陪你。”
哪怕熊青山不在家,他这个老丈人,也不好来女婿家,更何况,到时林家也没了人,他也要看着家。林绣是女子,还是找个妇人更妥当些。而李氏又有着一把子力气,若是真遇上了什么事儿,也能护着些林绣。
林绣无奈道:“阿爹,我能有什么事儿?不必麻烦大伯母来了。况且,金大娘他们就在隔壁,若是真有什么事儿,我找他们帮忙便是。”
熊青山也道:“岳父放心便是,我走之前,会把绣儿安排妥当的。”
林宏远应了,又说了几句,他便要离开,林绣与熊青山都留他在家吃过午饭,他仍坚持,夫妻两个只好将他送出门去。
送走林宏远,林绣叹了口气,忍不住开始絮叨:“初九考,那你们岂不是要初八便去县里?只说初八去,会不会晚些了?还是早去天吧,也好找间客栈住下。只是也不知要花上多少钱,你先前还觉得家里有钱,再多的钱,也禁不住到县里住几日客栈的。”
熊青山按按她的肩膀,对她这副小管家婆的样子,是又爱又无奈,“你放心便是。即便是真找不到客栈住,我也断不会让文翰露宿街头的。县里我有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