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场人流量大,倒也不用刻意伪装,两人不远不近的跟在黄娟身后。
“你不是要买菜吗?”江蓝见他没动静,抽空问一嘴。
闻邈眉心深皱,尽管有心理准备,在看到嘈杂脏乱的环境后,别说买菜,走一圈儿都浑身刺挠。
“没看到喜欢的。”他抬手挡住口鼻,海鲜区的腥臭味让他感到不适。
江蓝,“那就不买,今天我请客,正好报答你今天陪我。”
闻邈意外的同时又觉得意料之中,她是不是想约会,是不是?是不是??
江蓝时刻观察着黄娟,一个小时前才刚得知疑似确诊的消息,她是以怎样的心情来买菜的?
好似不受影响般讲价砍价,为了能买到更便宜的土豆,在菜市场绕了不少弯路。
肉摊前,身穿背心的壮汉屠户,挥刀时胳膊上的肌肉凝成结,砰砰砰的将骨头剁碎,肉沫乱飞。
明明是很血腥的画面,黄娟上瘾般看了好久,等人群散了,才买了最便宜的肉底子。
闻邈,“她不会有什么暴力倾向吧?”
“她只是生病了。”江蓝抬腿跟上,“走了。”
黄娟步行回家,走路半个小时,闻邈开车龟速跟着,一路上好几次差点被贴条。
他在自省,回公司处理工作不好吗,为什么要无聊到跟踪一个中年妇女。
车子停在半山坡上,这个位置远远的能看到黄娟家的小院儿,江蓝鼻梁上架着一副望远镜,也不知道车里为什么有这么冷门的神器。
“她在给老婆婆换衣服,目测是大小便shī_jìn。”
“换完衣服了,老婆婆举着拐棍打骂她。”
“老婆婆在吃香蕉,老婆婆在喝水。”
闻邈嘴角抽了抽,“老婆婆在干嘛不用告诉我。”
“哦,黄娟在洗衣服。”
“黄娟在洗菜做饭。”
“黄娟在拖地打扫卫生,她在给老婆婆倒水,哦,你不听老婆婆。”
闻邈无奈,“她们在干嘛不用讲给我听,我并不想知道。”
江蓝放下望远镜,打个响亮的喷嚏后揉了揉鼻子,短暂的停止偷窥。
闻邈侧目,这么乖?
“她们进屋了。”江蓝感冒有鼻音,瓮声瓮气的说道,“看不到了。”
“我们回去?”闻邈提议。
“不,我要搞清楚这个女人的能量有多大。”江蓝说完回头看他,“你要是忙就先走吧,不用管我。”
闻邈盯着她撸鼻涕到发红的鼻头,气闷的用手机处理公务。
“嘿,你不走了呀?”
江蓝心里还挺高兴,能有人陪谁也不愿意一个人待着,可惜临时起意忘了买点儿零食带着,没多久肚子就开始叫嚣了。
“饿了?”闻邈撇她。
江蓝捂着肚子抿嘴笑,到底是女孩子,羞耻心还是有的,“有点。”
“想吃什么?”
“要点外卖吗,我刚才试过了,这里不派送。”
闻邈没理她,低头用手机发送信息,身旁举着望远镜偷窥的江蓝没注意他的动作,一本正经的数着黄娟家里回来几口人。
中途,黄娟出门一趟接了孙子回来,儿子儿媳来去匆匆的吃完就走,有穿着睡衣的姑娘饭后在院子里活动。
这时,有车行停在不远处,闻邈听到动静下车,很快就拎着打包餐盒回来。
江蓝抱着他塞过来的那一份,受宠若惊的低头看,奶茶寿司还有全家桶,简直不要太幸福。
“你是怎么办到的,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她更想问的是,专门买给她吗?
“手机,刚才,你在那忙着偷窥。”
江蓝微愣后浅笑,“谢了啊。”
“吃你的吧。”
两人吃饱喝足,江蓝举望远镜的手更有劲了。
午饭后。
黄娟背着孙子伺候老婆婆上厕所,孙子睡了,洗碗打扫房间,旁边的老婆婆时不时的在喊她,直到天色变暗,她一刻都没停。
好似上了发条的永动机,不会累的那种。
江蓝却觉得她的情况不对劲,黄娟第一次去舒心,明显有痊愈的渴望,一天观察下来,她看到的更像是行尸走肉,灵魂熄灭,只有**还活着。
因着闻秦的情况,闻邈对心理学很感兴趣,晚饭时,不免询问几句。
“她心理上没有太大的问题,压力过大导致身体不舒服。”江蓝想到黄娟的家人,感慨的嘀咕几句。
饭后,江蓝主动抢着结账,月初刚给那边打过钱,这些日子手头宽裕。
“要不,我们去看看你堂弟?”
闻邈,“现在?”
“不行吗?”江蓝怕他破产后自卑,赶忙改口,“改天也行,刚好我也没带香。”
“走吧。”
再一次来到病房,内里的医疗器械更多了,几乎要挤满房间。
“果然,有钱是可以买命的。”
“什么?”闻邈回头见她没进门,鬼使神差的说道,“医生说闻秦最近状态不好,你给看看?”
江蓝眼神微闪,难不成熏香还有她不知道的副作用?
病房内陷入静谧,江蓝走进看闻秦,他更瘦了,皮肤塌陷紧绷,五官凸显出来,有些恐怖。
床头柜上的加湿器还在工作着,嗡嗡响的声音不断的在病人的耳边回响。
江蓝抬手关掉,“你们家人是在虐待患者吗,瘦的只剩皮包骨还不算,他需要静心养神,这些东西放远点。”
闻秦皱眉上前,“我去问护士。”
他回来的很快,周身被低气压笼罩,又是闻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