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邈到底还是走了,带着他的行李。
清晨起床,一室安静。
江蓝习惯性的看向厨房,没有冒热气的早餐,只余下冰冷的厨具和隔夜剩饭。
通通倒进垃圾桶,全都收拾干净后,她鬼使神差的走到次卧门前,推开门,干净平整,变得熟悉又陌生。
刚到舒心,手机传来银行的扣款提醒,余额只剩两千块。
果然,不开心是会传染的。
老陆几人正聚在一起闲聊,凑近听,**唉声叹气念叨哪家专柜又上了新包,她想买又买不起。
老陆说着肉价上涨,菜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小白略得意,“你们都不行,我这月手气不错,中了两千块,这个月不愁吃喝了。”
江蓝安静的听了一会儿,只听到一个字,穷!
“**?今天有预约顾客吗?”
**刚看到她,听到声音吓一跳,“没有,老板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江蓝丧着脸,“是你们聊天太认真。”
老陆小白互看一眼,后者沉不住气的说道,“老板,有事就跟我们说,别自己憋着。”
江蓝眉毛动了动,“放心,不会抑郁的。”
独自窝在办公室,江蓝闭着眼睛沉思,良久睁开眼,无视某人的未接来电和短信,直接拨给温清云。
那边接通的很快,还不等开口就被江蓝抢先道,“你了解闻邈的背景吗?”
“知道啊。”虽然很懵,温清云下意识的道,“闻氏总裁,闻家掌权人。”
江蓝深吸一口气,心口无处发泄的气突然就炸了,“你早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也没问啊!”电话那边的温清云底气不足,多少有些心虚。
江蓝气笑,怪不得,她早该想到的,堂哥堂弟,对闻志成有敌意的病人家属。
“师哥你瞒着我,是因为季少白?”江蓝虽然在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闻邈假装破产入职舒心,或许也是因为季少白吧,也不对,救堂弟才是重点。
江蓝闭上眼睛收敛起情绪,第一次自我怀疑,她做什么都做不好,谈恋爱也谈不好。
别人都那么幸福,为什么她遇到的都是骗子呢?
咚咚咚。
**探头进来看,“老板,有位黄娟女士说是你的病人。”
“请她进来。”
黄娟进门时她已经整理好情绪,这位比她更惨。
她今天来的比较早,菜篮子还是空的,面色蜡黄,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江蓝,“先喝杯水歇一歇。”
黄娟道谢后拘谨的坐着,并没有碰水杯。
“最近休息的好吗?”
“不好,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黄娟嗓子干哑,眼睛浑浊没有神采,像是被偷走了精神气。
她说道,“我就是太累了,想过来歇口气,说来可笑,看到姑娘你我特别的放松。”
江蓝浅笑,“那就多看看我,不收费。”
虽然没看到结果,江蓝已经肯定,黄娟的身体确实出问题了。
两人静坐了十分钟,黄娟率先沉不住气,“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太累也太委屈了。”
“我有一肚子的话想跟孩子爸说,他每次都不听,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到家就跟大爷一样,吃饱了睡睡醒了打牌,我替他尽孝伺候父母,公公去世后婆婆又是个糊涂的,儿子不懂事,闺女不体贴,我上辈子是做了多大的恶,这辈子怎么就还不完呢。”
江蓝递过去纸巾,她已经泪流满面。
黄娟抽噎,眼圈泛红,“我爸妈没得早,书也没读几年,一辈子就跟野草似的,顽强的活着,本以为嫁给了幸福,没想到却嫁给了生活。”
江蓝莫名的感同身受,心头酸酸的。
“黄姨,我这么叫你可以吗?”江蓝对上她错愕的目光,神秘的道,“其实我会看面相,一般人我不告诉他,难得我们有缘,今天免费给您看看。”
黄娟止住泪,她这个年纪很信这个,日子太苦,总要有个精神寄托的。
“好,那你给阿姨看看,看我这辈子还要还多少债。”
江蓝不认同的摇头,“您说的不对。”
“从面相上看,您上辈子是个大善人,这辈子也不是来受苦的,是渡劫,尝遍世间百种苦,以后的日子都是甜的。”
黄娟扯了扯嘴角,眼神黯淡,“这辈子我也活够了,赡养老人,儿女成年,孙子也有了,可以了。”
她又问,“我下辈子会幸福吗?”
江蓝,“看不出来,看面相您下辈子是个自由的人,无牵无挂,无忧无虑。”
“挺好的。”
黄娟哭着哭着就笑了,“真好,真好。”
等她缓解好情绪离开时,江蓝突兀的开口,“我今天没事,能去您家里做客吗?”
黄娟诧异,并没有拒绝,“好啊。”
江蓝陪着她去菜市场,或许是哭过发泄过,她并没有在肉铺停留。
舒心工作室,江蓝前脚刚走,后脚闻邈就出现。
老陆,“真不巧,老板刚出门。”
闻邈,“她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
他看向江蓝办公室的方向,竟想去确认真假,真的是巧合吗?
突然,门口又有一青年帅哥进门,从不空手的他这次也带来大包小包的吃食。
“正好大家都在,我爸亲自下厨做的卤味,大家趁热吃。”刘希杰将东西放下,下意识的寻找,“江蓝有病人吗,怎么不在?”
**快步走来,无视闻邈语笑嫣然的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