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宫里,若水一舞罢。
天帝带头鼓起掌来:“好,我儿这衣服如此华丽,莫非这就是你要给本座的礼物?”
若水得意地昂着头:“父皇,这衣服是我亲手做的,父皇母后可喜欢?”
天帝哈哈大笑:“我儿做的,本座自然是喜欢的。”说完天帝看向天后:“天后以为如何啊?”
殿中安静了一会,都没有等到天后的回答,众仙家奇怪地看向天后,却见天后眉头紧锁。
若水有些忐忑:“母后,莫非是不喜欢我做的这孔雀羽服?”
天后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所以人都看着她,她有些尴尬地说道:“好,好看。”
天帝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悦,但是终归是没说什么:“我儿赶紧入席吧。”
“是,父皇。”若水本来还以为天后看出什么来了,心中不安得很,现下看没什么了,又恢复了神气。
她走到天帝的右垂手坐了下来,低头看了看蔓萝一脸不悦的表情,眼珠转了转对天帝说道:“父皇,你是不是偏心?”
天帝一愣,不解地问道:“怎么会?你这好不容易找回来了,本座都是给你最好的,难道本座有哪里做的不对了?”
若水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父皇当然不对了。”说着她起身走到了蔓萝身边,亲昵地伸手将她扶了起来:“父皇怎么能让妹妹坐在我下面呢?我们姐妹情深,理应坐在一起才是啊。”
天帝没想到她说的偏心竟是这个意思,他倒是没想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本座,本座并非偏心,只是这次宴会是为了欢迎你回到天界,自然是以你为主的。”随即又转向蔓萝:“蔓萝,本座最近的确是有些忽略你了,但是若水刚刚回到天界,有许多不熟悉的地方,你应该可以理解吧。”
蔓萝冷冷地看了若水一眼,她脸上的笑容可真是灿烂啊,任谁看了不是姐妹情深的戏码呢?只有蔓萝自己知道,她这一出,就是为了突显自己在天帝心中的位置,让众仙家都看一看,这才是嫡女的做派。
蔓萝扯出了一个笑容:“怎么会,姐姐的宴会,自然是姐姐最大了,蔓萝不敢有怨言。”
这时,太白金星察言观色,出来打圆场:“正是正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嘛,天帝怎么会偏心哪一个呢?”
众仙家连连附和:“是啊是啊。”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蔓萝怕是已经被天帝忘记了吧,不然也不会把她扔到地府那么些日子不闻不问的。
有了太白金星打的圆场,气氛顿时就缓和下来了,天帝哈哈一笑想掩饰自己的尴尬:“来来,大家喝酒。”
若水目的达成了,高傲地抬着头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看蔓萝一眼,江陵刚刚就差点冲上去揍她了,还是蔓萝死死拉住他让他冷静。
月老此时端起酒杯冲天帝说道:“天帝陛下,小老儿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天帝点头:“月老有话但说无妨。”
月老走到了厅中,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道:“既然嫡女已经找回,那么天界和冥界五百年前的承诺也该兑现了吧?”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角落里的君晏。
此刻的君晏正在帮忆鸢剥虾,忆鸢吃得正开心呢,闻言筷子顿了顿,默默放下了筷子抬头看向君晏,君晏还是镇定自若地剥着虾,似乎此刻说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一样。
若水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她看向君晏,却见君晏并无任何表现,她脸色一沉,回头望向天帝,却发现天帝也在看她。
“我儿可有什么想法?”天帝将这个问题抛回给了若水。
若水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天帝难道是想尊重自己的意愿?她思考了一下,回道:“女儿既然已经认回了爹爹,自然什么事情都有爹爹做主了。”说完也不抬头,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天帝了然,看来自己这个女儿好像并不反对与冥界结亲,天帝这才看向君晏:“不知道大皇子是怎么想的?”
君晏头都没抬,眼睛都没有从虾上离开片刻就说道:“我不愿意。”
安静,死一样的安静。
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回答,若水的脸色还是苍白得如纸片一般,蔓萝差点笑出声来,还是死死忍住才没有出声,活该,让你瞎得瑟。
天帝脸色也很难看,这样当众给他难堪的,古往今来可只有君晏一个。
天帝声音冰冷地说道:“大皇子说这话,怕是有些不懂规矩了吧,要知道这婚约可是五百年前我与你父王定下的,自古以来婚姻大事,就讲究父母之命,难道大皇子是要不孝了?”
君晏叹了口气,这才放下手中的虾,拿起手帕擦了擦手,然后将面前的盘子放在了忆鸢的面前,做完这一切才抬头看向天帝:“天帝这话说的,我记得几个月之前我们冥界已经履行过承诺了,但是不遵守承诺的好像是天帝自己吧。”
天帝脸色黑得难看,君晏却并不在意,继续说道:“按理说那次就应该成亲了吧,但是天帝却用庶女忽悠我们冥界,怎么算也该是天帝先撕破了脸,怎么这个时候反而是向我们冥界兴师问罪了?”
其实君晏这话也并非无理,冥界确实是认真履约了,然而毁约的是天界,被人发现了那约定自然就不算数了,哪还有回头再重新提起的道理。
被人当面拒绝,而且还数落起自己违约的事情,天帝的面子上过不去,整个殿中雅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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