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晏本来坚定地相信若水就是天帝嫡女,但是现在他开始犹豫了。
如果若水不是天帝嫡女的话,那忆鸢就可能是。面对若水他可以没有负担地拿她与天帝交换,但是忆鸢,他是断断舍不得将她交给天帝的。更何况,天帝也并不像是什么慈父,从若水失踪的这件事情看来,极有可能是天帝监守自盗,为的就是将若水藏起来,但是不知道缘由为何。
君晏心乱如麻,决定等到回到了冥界,要去带忆鸢测一测,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若水又是什么呢?
“喂!”忆鸢伸手在君晏的脸前晃了晃:“你怎么在发呆啊,我跟你说话呢。”
君晏这才回过神来:“你刚刚说什么?”
忆鸢无奈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待在玄界要做什么啊?”
“哦,江陵和流萤的伤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总得等他们伤势稳定了再走吧。再说了,流萤身上的血契不是还没有解吗?”君晏说道。
“是啊,也不知道血契要怎么解。”忆鸢想到这里也有点头疼。
这时,有人敲门,忆鸢回头说道:“请进。”
进来的是一名小侍女:“这位仙子,我们大宫主邀请您去宫殿中,有事与您商议。”
忆鸢不解:“大宫主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侍女摇头:“婢子不知。”
忆鸢站起身来:“那好吧,我就去一趟。”
君晏也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他直觉中觉得,此时大宫主叫她去,估计跟流萤的血契脱不了干系。
这次回到江七君的殿中,跟之前的心态完全不同了,江七君见两人进来了,看到君晏的时候眉头稍微皱了皱,但是还是忍住了:“两位请坐。”
忆鸢和君晏对视了一眼,找了地方坐下了,忆鸢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道大宫主叫我来所为何事。”
江七君从高座上走了下来,边走边说道:“忆鸢仙子,之前我们之间略有些过节,但是本质上并没有什么过节,江某这里给你道歉了,多谢你们救了我儿和侄女回来。”说着江七君就要跪下。
忆鸢吓得连忙站了起来,扶住了将要下跪的江七君:“大宫主言重了,实际上救了他们的是蔓萝,我只不过是帮忙而已。”
江七君站直了身子,眼神中尽是担忧:“陵儿的伤还好,不过是些皮外伤,休养休养就好了,但是萤儿,伤我可以治,但是她的血契...”
说着江七君就将眼神放在了忆鸢的身上,猝不及防地跪下了:“血契还请忆鸢仙子帮忙解了它。”
忆鸢刚刚才扶过她,没想到她这么快又来,反应速度没跟上,江七君已经跪下了,她连忙去拉江七君的胳膊:“大宫主你这是何必呢?如果能用得上我的,我肯定会尽力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解这血契啊。”
江七君被忆鸢扶着站了起来,脸色中无不伤感:“江某并不想以自己来求仙子,江某这一跪,是为了表达江某的决心。流萤,是我一个挚友的女儿,挚友当年...为了我,死得太早,我一直将萤儿带在身边,当做是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当然了,我心里是希望她能嫁给陵儿的,这样我们就能真的做一家人了。”
“但是感情的事情,终究是无法强求,陵儿不愿意,甚至为了出逃做了别人的灵兽,好在蔓萝仙子未曾亏待他,只是萤儿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她如今变成这样,我要是救不了她,我死后如何和我地下的挚友交待呢?”
“这血契,顾名思义,指的就是两人以血液做的契约,要是想要彻底解除血契,就要将身体里的血放干。”江七君说这话的时候,眉头一直紧锁着。
“什么?将血放干了,人不就死了吗?”忆鸢惊诧,难道这江七君是想要自己去地府里把流萤找回来吗?
江七君摇了摇头:“不,可以用其他血输入,比如...”江七君突然定定地看着忆鸢的脸:“你的血。”
忆鸢浑身不自然地一哆嗦:“我...我的血也不能放干啊。”君晏下意识地将忆鸢护在了身后,警惕地看着江七君。
江七君连忙补充道:“不,不是要放干你的血,只需要你的一碗血就够了。”
纵然忆鸢再迟钝,这个时候也察觉到了怪异的地方:“不对,上次我来的时候,你的要求就是让我留下一碗血,这次又是,为什么都是我的血?”
江七君避重就轻地说道:“因为...你的血比较特殊。”
忆鸢继续追问:“我的血有什么特殊的,我不过是一个狗尾巴草,有什么特殊的?”
江七君沉默了很久,权衡了许久,才终于开口道:“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是你的血可以就流萤,仙子可愿意给流萤一个机会?”
忆鸢很是不爽,这个江七君明明就知道很多,但是却一句都不肯跟她讲。君晏则是一脸沉思地看着江七君,她的这番话,让君晏的推测逐渐被证实。
不爽归不爽,但是忆鸢还是不忍心看到流萤灵气枯竭而死,叹了口气说道:“一碗血就一碗血吧,大不了多吃点猪肝补一补了。”
江七君喜出望外:“多谢仙子出手相救。”
说着就又要下跪,忆鸢这次赶紧扶住了她:“大宫主,你就不要再跪我了,这不是折我的寿吗?我都答应你了。”
江七君满脸喜悦地频频点头:“是是是,那我这就去准备准备,越快越好,流萤的伤已经拖不起了。”
忆鸢看着江七君一溜烟就不见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