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天空黑压压的一片,时不时还有闪电划过,刮着阵阵寒风,让人忍不住地打寒颤。
木头做的门被吹的嘎吱嘎吱,风从门外吹进来,呼呼作响。
破败的茅草屋抵挡不住外面的大风,怕是连接下来的雨都难以度过。
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老的女人,脸上布满了沟沟壑壑的皱纹,那是她多少个日日夜夜操心所劳累出来的。
“娘!舅父来了。”
一大早,女人就让秋喜儿去村门口张望,等着她的舅父来看望她们。
一进门,秋齐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酸味和草药味,他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秋兰,你的身子如何了?”
听闻秋兰病重,秋齐连夜快马加鞭,就是为了来看望一下他这个妹妹。
秋喜儿也懂事,见舅父和母亲聊话,就乖乖地搬来了一把凳子给秋齐。
“舅父坐。”
秋喜儿扑闪着眼睛,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好。”秋齐点了点头,称秋喜儿懂事。
“喜儿,你出去,娘有事和你就舅父单独说。”
秋喜儿的脸上突然不再嬉皮笑脸,只是抿着嘴点了点头,走了出去,一个人躲在角落里。
秋喜儿看得出来,母亲那个样子,恐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舅父这次来不知道是不是来带她走的。
之前母亲和她提过的,只是那个时候秋喜儿没放在心上,她只当母亲开玩笑的。
她没想到舅父来的这么早。
听说舅父在京城当官,住的房子很大很大,比他们的茅草屋大的多了。
可是,若真是要她住到那个大房子里面去,抛下这个茅草屋,她宁可不要。
因为没有母亲在,她在哪里都是孤独的,只要有母亲在,那她就一定是有家的。
“你怎么了?”
旁边,走过来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蹲在她的旁边。
“柳柳!”秋喜儿强调着告诉自己,她不能哭,她坚决不能哭!
可是这个坚强,在看到柳柳之后,瞬间分崩瓦解。秋喜儿再也忍不住了,她直接扑到了柳柳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了啊这是,喜子你是怎么了,别哭啊,出什么事了你说,是不是那些人又上门讨债了?他们欺负你了?”
柳柳口中的那些人,是秋喜儿的父亲在外面欠债的债主们,她的父亲好堵,欠了不少的银两。
后来她的父亲跑了,不知道去哪里了,就抛下了她们母女二人。
这些年来,都是她母亲一个人苦苦支撑着,独自一个人抚养着她成长。
可是现在,就连母亲都要准备离开她了。
“柳柳,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里?喜子你要去哪里啊?”
“我可能要跟我舅父一起去京城了。”
柳柳安抚着她,“那很好呀,我跟你说哦,我听我哥哥说过,京城很大,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又是好吃的,柳柳真是无时不刻脑子里都在想着吃的。
“可是我不想离开。”
如果秋喜儿跟舅父走了,去了京城,就意味着她要离开这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离开母亲,离开柳柳。
她不想。
“没事的啊,你去京城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到时候我就去京城找你!”
去京城找她?
秋喜儿顿了一下,“真的吗?”
“当然咯!”柳柳一脸微笑着跟秋喜儿保证道。
……
秋兰走的那个晚上,秋齐本来以为秋喜儿一定会哭闹不止,他正头疼着怎么办。
可是秋喜儿没有,她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什么话也不说,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秋齐本来以为秋喜儿是受刺激,是吓的,所以秋齐本打算安慰一下她的。
可……
“舅父,我们什么时候去京城啊?”
小女孩抬起头看秋齐,秋齐楞住了。
她哭了,她不是没有哭,她的眼睛里是闪着泪光的。
“给你娘安顿好了,我就带你回京城,好不好?”
“好!”
……
京城。
秋喜儿看着这热闹喧嚣的街市,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看着这陌生的环境,那些明晃晃的东西,许多新鲜的东西都引起了她的兴趣。
走在前面舅父大声喊着:“喜儿!走快点!”
“来了舅父!”
秋喜儿赶紧就从这些琳琅满目中回过神来,赶紧提起裙摆就加快速度跟上去。
秋齐见秋喜儿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她母亲求他,他根本就不会答应带她回府。
可怜这孩子,秋齐是明白秋喜儿的身世的,母亲病逝,父亲跟人跑了,心里不忍有些心疼。
秋喜儿看出来了,她释然道:“舅父您放心,喜儿有些该懂的礼数都是懂的,娘教过我了,喜儿绝不会给舅父惹是生非的!”
秋齐听着秋喜儿这么一番话,微微有些愣,她一个十六岁的野丫头,居然能看得出来他的心思?
秋齐不再与她搭话,而是加快步伐带着她朝府里走去。
一进门,就看见舅母和两个姐姐一个哥哥站在那里,脸色不太好看地看着他们俩。
秋齐知道自家夫人的脾气,看着还年少的秋喜儿就那样被他们欺负,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你们都听着,这是表小姐,你们都给好好伺候着。”
转头,秋齐就跟秋喜儿介绍起来:“这是你大表哥秋阳,这是你大表姐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