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一连被踹翻两次,尽管心中再怨怼,这会儿也没有上前行动,万一被踹翻第三次怎么办,那不是送上门的鸭子吗?
她让侍女扶起自己,微抬起高傲的下巴,“你不过是丞相庶女,一个被丞相府抛弃的棋子罢了,我可是太傅嫡女,若是你侍奉于我,说不定我会照应你一二。”
嫔妃很清楚少女的处境,帝王厌恶丞相府,指名丞相之女为皇后,但未举行封后大典,凤印也并未交于少女,更是被打入了冷宫,连帝王一面也未曾见过。
丞相很清楚帝王的态度,所以明眼人都知道是要立嫡女为后,却偏偏送上了个世人根本未曾见过面的少女。
不是弃子是什么。
反而嫔妃身为太傅嫡女,背后有母族照应,同她这么个徒有其名的皇后相比,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君珩眸光微顿。
皇后是庶女。
这点他确实不了解。
他并未深究这点,冰寒眸子泛着冷光,一个嫔妃让皇后侍奉对方,唇瓣略微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还未出声,就听到门外小太监的喊话,“皇上驾到!”
几乎是扯着嗓子喊着,声音尖细。
洛瓷绷着脸,觉得这要不得,到底是喊给其他人听,还是想震聋她?
还未等她说什么,身后砰地一声,疑似有人跪地,紧接而来的是认错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李公公也跟着行礼,“陛下,是老奴没有教好手底下的人,坏了您的规矩。”
帝王喜静,很早以前就不许太监传话。
洛瓷慢慢转身,盯了一会儿,慢慢意识到是什么意思,她平淡挥手,“起来吧。”
只不过是这么一件小事而已,一队人都跪了下来,没有求情,诸如“陛下饶命”之类的,而是直接认错,几乎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宛若等待死亡的宣判。
她眸光怔然。
碎片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他们这般恐惧。
除了身边的公公,好像没有一个不畏惧暴君的。
君珩早就听到门外的喊话,那声音尖细刺耳,他很不喜欢,曾经就这样处决过一些太监。
没想到,他名义上的皇后这么快就来了。
听着旁人用自己的嗓音开口,这种体验确实有些奇异。
他冷眼睨了一下嫔妃,她瑟缩在一旁,一副恨不得藏起来的表情。
果然很怕他。
几乎没人不怕他。
这是他想要的局面。
君珩浸着寒光的眸子望着他的身体,想要看看对方的意图。
洛瓷转身正好看向了他,对上了碎片清透冰寒的视线。
那眼神陌生又冷漠,视自己如死物般。
她睫毛颤了颤,漆黑眸光有些无措,她不像暴君一样眼神犀利如箭,而是略带懵懂的茫然。
只是周围人不敢看她,也无人敢去设想互换身体的事,她的伪装相对来说比较成功。
洛瓷慢慢走进屋内,望向了那边的主仆二人,她知道这应该是后宫嫔妃,声音淡冷,“她是何人?”
李公公回道,“陛下,她是许太傅之女,被太后封为许嫔。”
后面的不用李公公说明,洛瓷也能猜到,好端端的一个嫔妃不在自己宫里待着,偏生跑到冷宫来。
而且同时欺负了两个人。
这可是她的身体,而且碎片还占用着。
可不就是欺负了两个人嘛。
那嫔妃还带着侍女,碎片可是孤身一人,脸色苍白,虚弱地坐在床上,肯定欺负了碎片。
于是二话不说,“把她打入冷宫。”
没人敢提出意见,除了许嫔本人,她不敢靠近,跪在地上不断求饶,称自己无罪,最后大概是迷了心智,威胁道,“陛下,我父亲是太傅,我是他最宠爱的女儿,您不能这么对我!”
许嫔从前未曾亲眼见过帝王手段,心想着再怎么样,陛下也不能随意处置太傅之女,她父亲还是有些实权的。
洛瓷还未说什么,李公公的脸上骤然阴沉下来,厉喝道,“把她们拖下去!”
陛下最是厌恶威胁,他的职责是趁着陛下还未发怒前解决。
很快,身边的太监就把许嫔二人敲晕拖走。
她有些惊讶,没想到身边的李公公都有这么足的气势,而且其他人似乎也有武功傍身。
解决了许嫔主从二人,洛瓷望向了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碎片,其实很不适应。
她迈了一步,想到身边不方便有人,便冷声道,“全都出去,没有朕的命令,不准靠近。”
李公公应允了一声,便领着太监宫女离开。
门被掩上。
洛瓷望着碎片,有些无措,这会儿周围没有人,她也不需要伪装自己,紧绷着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之前凌冽如利剑的气势消失得一干二净,俊美淡漠面容透着几分温软乖巧之意。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个位面的碎片……好像性格有些可怕。
她默默地靠近想要坐在君珩身边,高大俊美的身影有些小心翼翼的,低垂着脑袋,像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君珩眸光冷飕飕地盯着她。
用他的身体做出这样不符合形象的动作,心中有些恼怒,神色十分不虞。
他望着对方坐在自己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眼神时不时偷瞟自己几眼。
心中有些莫名意味。
好半晌,洛瓷才小声开口,“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就在朝堂上了。”
说着,还道了个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