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们要慢悠悠的走,那个锦衣卫的百户呢,一声不吭就不见了,你们答应我的事情忘记了吗?”
天津到北京的官道上,六月板着小脸,对着自己面前的许白问道:“你知不知道耽误了我的事情,你们是多大的罪过!”
“小姐,你要这么说话,那小的下车伺候去了!”许白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回答道:“袁百户做什么,我哪里敢问,他吩咐我安安稳稳的将小姐送到北京,我就安安稳稳的将小姐送到北京!”
“可是,我不要这么安稳!”六月忍不住叫了起来:“就是一只乌龟也比这马车快!”
“是是是,我去催促一下车夫!”许白转身就要跳下车。
“站住!”六月叫了一声,口气却是软了下来:“我知道你们干什么去了,不就是为了赚点银子吗,将我送到北京了,我赏赐的银子比你做这些事情要赚的多很多!”
“小姐!”许白叹了一口气:“你都要急着回北京了,难道不知道路上更需要安稳么,袁百户可不仅仅为了买卖,他更是去京里看看探听下消息,这样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小姐啊!”
“你眼神又在朝着上面瞟了!”六月叹了口气:“这可是你教我怎么看人是不是撒谎的办法,你在我面前撒谎,就没一点办法自己掩饰么?”
许白苦笑了一下:“小姐就就安心点好吧,你在南京都耽误那么久了,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咱们慢慢走,总归是会到的!”
六月咬着嘴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将头扭了过去,却是不想再和他说话了。
许白等了一会,见她不再看自己,转身跳下车去。
袁彬在漕运码头和他分手之后,许白就自己雇佣了两辆马车,朝着北京而去,剩下的事情,他就不管了,袁彬给了他一个地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抵达那个地方的时候,袁彬应该在那里等他了。
马车是平常的速度,只不过,有些心急的六月恨不得上了岸就直接飞到宫里去,这时不时的将许白叫过去催促一番,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不过,许白可没打算依着她,他总得给袁彬安置军械,打听消息的时间,与其到了陌生的京城里傻乎乎的等待,他还不如在路上多晃悠个一两天。
六月的身份,他没有瞒着任劳和方守穷,没出他的意料,在得知到自己一行人护卫的当朝的嘉善公主,这两位激动得满脸通红,对比一下他们两人的表现,许白觉得,自己当初知道六月是公主的时候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看来自己能成为他们的统领,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点比他们强的地方的。
官道上人马不绝,几乎没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有些地段,甚至还有几分景致,而马车每到这些地方,速度就更加慢变,那是因为许白吩咐任劳和方守穷,公主殿下很喜欢这些有风景的地方,这两人心领神会,马车自然就慢了下来。
六月在马车里,气得腮帮子一股一股的,好几次都自己跳下马车,气呼呼表示自己走的都比这马车快,但是,终究是娇生惯养的天潢贵胄,跟着马车没走几步,自己就觉得累的不行,许白这个时候适时递上一个台阶,公主殿下就借坡下驴的重新上了马车。
就这样走走停停,差不多用了三天的时间,马车终于到了京城郊外。
在天黑之前,马车进了城,车夫按照许白给的地址,晃晃悠悠的将一行人送到了一处小小的四合院的门口。
“少爷回来了!”
院子里响起欢快的叫声,“小姐,小姐你慢点!奴婢来扶着你!”
几个丫鬟仆役涌了出来,将许白和六月迎进了院子内,绕过照壁,在门前的屋檐下,打扮得象一个富家老爷的袁彬,正笑吟吟的看着许白。
“算算日子差不多你们也该到了!”袁彬点了点头:“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饭食浴汤,到了这里,就跟到了自己家里一样!”
院子里仆役们忙碌起来,六月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这是你家?”
“宅子买了很久,仆役和丫鬟们倒是新买的!”袁彬解释道:“他们只知道你们是老家来的少爷和小姐,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神秘兮兮的!”六月鄙夷的哼了一声:“伺候我的人呢,我身上脏兮兮的,早就该整理一下了!”
有仆役过来,将六月领走,此时天已将黑,知晓宫中规矩的六月,自然不会这个时候强令他们带自己进宫,而身为女儿家,她也不会允许自己一身风尘仆仆邋遢不堪的出现在宫里。
“东西都安置好了?”许白和袁彬目送她离开,在客厅里坐下。
“都安置在妥当的地方了,随时可以取用!”袁彬点点头。
“我有些不明白,以你的能力,这些东西,在北京也找得到吧!”许白笑了一下:“早就想问,不过总觉得不是时候,现在到了地头了,似乎可以问了!”
“你还真搞错了!许兄弟!”袁彬摇摇头:“南京和北京比起来,就是一个筛子,我弄这么多东西,要想不被人盯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反而,从外面弄来,经手的人就少了许多,也就安全了许多!”
“而且,这些东西,只不过是以备不时之需,为这些可能用得上也可能用不上的东西冒万劫不复的危险,太不值当了!”
“那现在值当了吗?”许白笑着反问道。
“值当不值当,我说了不算!”袁彬摇摇头:“别说这个了,我回来这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