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苗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有些尿意,想要去上厕所。
雷旭东一看她爬下要上厕所,雷旭东也爬起来,陪着她去了,在厕所外面等她。
至于么,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陪着上厕所。
中年妇女努了努嘴,真是看不惯这对床上铺娇滴滴的女人,更看不起这大高个的男人紧张自己媳妇,简直怕人弄丢了似的,连个厕所都要陪着去。
他整天伺候这女人不累吗?她看着都累了。
“我要孩子塞到她那口子床铺上。
“去就去,那里还要我看着,把孩子带上不就好了,没见我忙着吗?”正看报纸的中年男人不耐烦道。
“让你看会儿孩子咋了,这还是就是我一个人的吗?”中年妇女登时感觉吃了莲子芯,心里酸溜溜又苦涩不行:“你看看人家男人,不用主动说就陪着去,里里外外照顾的。”
“我说你咋总是拉着我吵架,你要是长人家那样,我也陪你去。”
“你啥意思?嫌弃我难看也不瞅瞅你自己,还有你怎么那么肤浅!”
周青苗上完厕所,跟雷旭东回来就发现对床那中年妇女似乎又跟她那口子吵架了,抱着孩子哭着,闹得她孩子也跟着她哭起来。
周青苗也是心累,被两人尖利的嗓音吵得脑仁疼,一天两个架,就不能下了火车再吵吗?
幸好,那中年男人见不得自己家儿子扯着嗓子哭,也就给中年妇女递了个台阶,中年妇女也就下了台阶,两人才算是和好了。
趁着雷旭东出去买晚饭,对床那年轻姑娘还是忍不住跟周青苗搭讪道:“你这身衣服真好看,原来还可以这么穿,又保暖又漂亮,对了,你们这一站中途下车,还是到终点站京都?”
“谢谢,我们是去京都。”
“我也是,好巧啊。”年轻姑娘笑道:“我叫苏珍珍,草办苏,珍重的珍,你叫什么。”
“周青苗,周到的周,青苗就是没有成熟,青涩庄稼的意思。”周青苗道。
苏珍珍好奇道:“你们这是要去京都干什么?我是去燕京大学报道的新生。”
周青苗听到苏珍珍这话也是觉得很巧了,竟然能在车上遇到个同校同学,笑道:“我跟你一样。”
苏珍珍也惊叹起来,态度顿时更热络了。
两人东扯西扯的,等雷旭东回来后才没有怎么说话了。
不过,也因此苏珍珍越发认定,周青苗应该跟她一样是个干部子女,就算不是,家境应该不算太差,尤其是一看周青苗的男人就像是身居高位的那种。
这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要是换了一个人,苏珍珍就可能不会这么热情了。
要知道这时候能坐上卧票的人大多都是不差钱的,有钱有时候还不行,还要有门路关系,有时候贩票员看你是个普通人很可能就直接说没有了。
并且,就算卧票空了位置,也宁愿空着,都不会低价卖了。
很快,一夜过去了,马上就临近第二天中午下车时间,雷旭东和周青苗提前十分钟,去牵了自己家毛毛出来。
下车时,一大堆的人拥挤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