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恭喜了。”宋良心里还是乐呵的。女婿有出息,他们作为岳家总能各方面得益。
有些时候,并不存在关系好不好之说,只要没有明确闹翻断绝来往,在外人看来,他们在政治层面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宋良得了确切的消息,兴高采烈回了宋家,把事情一讲给宋首辅听,宋首辅也同样止不住高兴,和幕僚们,书房里聊到了深夜。
男人们眼里只有利益,谁也没有把那三岁小儿的生死放在心上。
宋王氏虽然还想留下来安慰交代女儿几句,可是丈夫要走,她也只能跟随而去。
目送宋父宋母离开,宋如锦反身回到堂屋,想起母亲临走时候说的话,女子除了温柔贤惠,更加要千娇百媚,柔情似水,才能唤起男人的怜爱之情。
“晟哥,恭喜你……”宋如锦媚眼如丝,娇滴滴走向尉迟晟,想要依偎到他怀里去。
尉迟晟拂袖躲开,“你恭喜我?恭喜我什么?呵……旭儿是不是你孩子?这种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宋如锦身子一僵,这才想起旭儿的事,眼泪说流就流,哭诉道,“我也没法子,两个孩子身子都不好,我只能专心顾着一个。旭儿是我生的,我怎么可能不疼。可是,他三天两头的生病,寻医问药也费劲了心思,就是不见好,我也没办法啊……”
宋如锦确实如她所说,一开始是费了心思的,可是尉迟旭一直不见好,时间长了,两个孩子有了明显区别,一个身子渐渐健康起来了,一个却是越来越差。
同样是照顾,一个让她有了成就感,一个让她只有挫败感。
京城里宴会繁多,她还要忙着带着可爱的嘉儿出去赶场赴宴。听到大家夸嘉儿,她就自豪,听到问起旭儿,她又烦闷。
时间长了,她忍不住生出去为什么不是只生嘉儿一个的念头。为什么要生双胎……如果只有嘉儿,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吧。
于是,她以怕旭儿的病会再传染给嘉儿的理由,把旭儿单独送到了偏院照顾。
一个孩子不在身边了,另一个在身边又活泼可爱。
渐渐地,她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嘉儿身上。
而旭儿,被她下意识地遗忘了……
说她不是好母亲吧,她对嘉儿真的照顾精细又周到。说她是好母亲,她对旭儿又是那般绝情。
一母同胎,境遇却是天差地别。
对于她的说词,尉迟晟只会嗤之以鼻。
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努力压下心里的愤怒,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
“行了,别哭了。”尉迟晟没说信不信她,只道,“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后天就要出发去荆州。”
“这么急?我们不回来了吗?”宋如锦停下哭泣,被这突来的消息惊到了。
去荆州,陌生的环境,听说那里靠近蛮夷,土地荒芜,战乱不断,她……
“怎么?不想去?”尉迟晟微眯着眼凝视她,语气中却毫无波澜,似乎只是一句最平常的问话。
“没……没有……”宋如锦喏喏应着,她发现再见晟哥,却仿佛不认识他了,他还是那个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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