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花厅的时候,傅谨言已然回来了。
傅谨语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傅谨言,发现她眼尾发红,似是哭过,嘴唇又红又肿,残留着可疑的被肯咬过的痕迹。
她“啧”了一声,暗叹可惜,若非和婧郡主跳出来捣乱,她就能围观上这场男女主的香/艳大戏了。
傅谨语才刚坐下,傅谨言就皱眉问道:“妹妹哪里去了?”
“去更衣了。”傅谨语笑了笑,先前出去时用的就是这个借口,自然得口风一致。
傅谨言见她说的自然,不疑有它,便没再吭声。
吃完宴席后,靖王太妃兑现承诺,打发梁嬷嬷领傅谨语逛了逛靖王府的后花园。
刚穿越过来那会儿,傅谨语险些被安平长公主府的大湖给坑死,这会子跟靖王府的湖一对比,才发现安平长公主府的湖竟是个弟弟。
不愧是太宗皇帝的老来子,靖王府一个王府有旁的王府两个大不说,府里的镜湖足足比安平长公主府的湖大一倍,湖水引的还是金水河的活水,清澈见底。
湖里荷叶青青,锦鲤在其下游来游去,一群鸳鸯优哉游哉的划过,湖畔一面杨柳倒垂,三面桃花灼灼,风景美不胜收。
她算是理解为甚那么多贵女盯着崔九凌了,且不提他的权势跟姿容,单靖王府这么大一世袭罔替的宅子,也值得争个头破血流了。
没错,太宗皇帝生怕自个的老来子受委屈,硬是让先帝给崔九凌封了个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
先帝自然不乐意,自个儿子他都不敢违背祖宗规矩封铁帽子王呢,却要封十七弟铁帽子王。
但是他敢不答应么?
惹恼了太上皇,太上皇直接将他废掉,换十七弟上位怎么办?
后头即便太上皇去世,先帝跟今上也都没敢对崔九凌动手。
先帝那会儿是崔九凌年纪尚小,不成气候;今上是觉得崔九凌很有些才干,是自个的左膀右臂。
当然,以上都是次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无论先帝还是今上,都疑心太宗皇帝给崔九凌留了遗旨跟人手,一旦他们发难,崔九凌就会在可靠人手的护卫下祭出太宗皇帝的遗旨。
到时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
横竖大齐富庶,也不是供不起一个铁帽子王,何必自找麻烦?
原著里头崔九凌虽出场不多,但直到文章完结,现实中三十多年过去,女主傅谨言的儿子当上摄政王,他这铁帽子王还当的稳稳的。
傅谨语正对着靖王府这堪比公园的后花园流口水呢,另一面湖畔的甬道上,突然出现两个年轻男子。
两位男子后头,浩浩荡荡的跟了二十多个随从。
打头那个傅谨语自然认识,正是才见过没多久的靖王崔九凌。
落后他几步的那个男子身穿黑色锦袍,面容冷肃萧杀,看起来有些不苟言笑。
傅谨语虽不认识这人,但看他的衣着跟长相,猜也能猜出这必定是原著的男主,她的未来姐夫崔瑛崔子渊。
她不愿跟崔瑛打交道,正想避开,偏那头崔瑛已瞧见了她,用她能听得到的声音问崔九凌道:“小叔祖,那位就是救了太妃娘娘的傅二姑娘?”
崔九凌是今上的叔叔,宁王是今上一母同胞的弟弟,身为宁王世子的崔瑛,按辈分得唤崔九凌叔祖父。
似是不愿多提,崔九凌只冷淡的“嗯”了一声。
崔瑛勾了勾唇角,嘴边虽有些浅淡笑意,但眼神却阴鸷狠毒,一副恨不得将傅谨语除之而后快的模样。
傅谨语心头一跳,看来傅谨言已将原主欲毁掉她清/白的事儿告诉崔瑛了。
若按照原著剧情,傅谨言自个就当场反杀了,根本不必崔瑛出面。
但自个穿越过来后改写了剧情,傅谨言大仇未报,身为男主,崔瑛自然得为心上人冲锋陷阵。
如此一来,她的小命岂不危矣?
原本以为她只要远离男女主,不再作妖,就能过自个的小日子呢,现在看来是她天真了。
她果断朝崔九凌走去。
走到离他五六步远的地方站定,福身行了一礼,语调婉/转妩/媚的说道:“臣女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安/康。”
崔九凌:“……”
她这是又作什么妖?
崔九凌没理会她,偏头看向跟过来的梁嬷嬷,问道:“嬷嬷怎地在这里?”
梁嬷嬷屈身行礼,笑道:“太妃娘娘吩咐老奴领傅二姑娘来后花园逛逛,老奴正想领她去船坞,带她坐船游湖。”
崔九凌“嗤”了一声,看向傅谨语,冷笑道:“当过一回落汤鸡,也不知吸取教训,竟还敢玩水?若再跌进水里,本王可不会救你。”
傅谨语还真不知道梁嬷嬷的安排。
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反对就是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什么的是不可能出现在她一个游水达人身上的。
她正想回嘴,就听崔瑛好奇的问道:“听小叔祖的话音,您竟然救过落水的傅二姑娘?”
傅谨语只落水过一次,正是先前安平法,是她自个扑腾到了岸边,然后被个粗使婆子拉上岸的。
他这会子才弄明白,期间竟有靖王的事儿。
崔九凌不甚在意的冷哼一声:“去给安平贺寿,碰巧捞了只落汤鸡出来罢了。”
顿了顿,又侧身吩咐崔瑛:“你听到了只当没听到,不许到外头说,免得那落汤鸡趁机赖上本王。”
傅谨语:“……”
神特么落汤鸡!
不过她是赖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