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清砚的脑海中快速闪过刚才江承柏的一系列反应,皱眉摇头道:“其实以前我们生下白白,我第一次在岳母家见到承柏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有些不自信,没有安全感了。”
“后面他成长的越来越优秀,少年人身上的青涩渐渐褪去,整个人都变得成熟稳重起来,那种不自信没有安全感的感觉也越来越少。”
“我本来以为承柏应该已经摆脱了小时候的那种心理阴影了,可是在刚才我观察他,我才发现好像不是。”
“不是?这是什么意思?”牧白不解的拧起眉,眼底满是询问之色。
鹿清砚开口解释:“刚才承柏拒绝初荷的时候,眼神都是下垂的,完全不敢直视初荷,明显就是不自信,还有撒谎的表现,我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承柏对初荷绝对不是毫无感觉的。”
“不过他这个人总是爱往自己的身上加枷锁,活的太累了,总是会想很多事情,也许有是因为某些原因,让他不想进入这段感情。”
“为什么会这样啊?”牧白不明白,毕竟从江承柏来到沐家之后,爸爸妈妈一直都对他视如己出,没有什么亏待的地方啊。
鹿清砚看着牧白明显不明白的模样,抿唇道:“承柏刚来牧家的时候,已经有五岁了,五岁的孩子是会记事儿的,更何况他遭遇了父母一夜之间去世的重大变故。”
“还有之后被各个亲戚朋友推搡,始终不愿意接收的可怕嘴脸。”
“我记得在进牧家之前,他在各个亲戚的家里轮流住了一圈,应该是在这个时候经历了不少人情冷暖,寄人篱下的生活吧,可能在他的心里就下了不少心理阴影,让他整个人都开始不自信了。”
“后来虽然进了牧家,岳父岳母对他确实像亲儿子一样,但他开始肯定也是小心翼翼,没有安全感的,否则也不会在大学毕业后,极力的想脱离家里,自主创业,成立公司,尽自己的全力回报牧家的养育之恩。”
“有记忆才是最可怕的,因为记忆始终在提醒着他,你的父母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的姐姐也不是你的亲姐姐,他们只是因为好心才会收养你,你必须时刻明白记住自己的本分。”
牧白听完鹿清砚的分析,眼尾慢慢泛红,表情有些难过的说:“承柏这些年是这样想,这样过来的吗?”
“嗯,”鹿清砚这几年一直将江承柏的成长看在眼里,点了点头,“嗯,是的,这个还是我在承柏创业的第二年,意外听见他跟自己的朋友谈心听见的,当时怕跟你讲你会难过,就一直没提,这次有初荷的事情,我就不自觉的联想到这件事了,我觉得他拒绝初荷,跟这件事可能也脱不了关系。”
“哦,还有呢,”鹿清砚又想起了另一方面,“还有沐封那两口子在的时候,一直说让承柏多多照顾初荷,按照他总是爱思虑太多的性格,肯定是觉得自己跟初荷在一起,会对不起沐封的嘱托,对不起他们两口子将初荷托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