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北村,杨建家一楼客厅之内。
“二筒。”
“一条。”
“自摸红中,胡了。”
……
袁秀花与左邻右舍几位邻居,坐在麻将桌前,一边烤着火,一边正砌着长城。
刚过了十五,却还没出正月,天气依旧是天寒地冻,对于村里面那些家境还不错的老人而已,聚在一起打打麻将,是他们最主要的娱乐活动。
前两年的时候,杨建一家子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只要天上不下冰雹,杨正宏袁秀花老两口肯定是在地里劳作。
毕竟,地里的农活是干不完的,家里穷,能赚一分是一分,老两口又没有其他的赚钱门路,就只能多花点心思在土地上面。
难得自己儿子争气,令的老两口今年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已经不需要他们再去操心油盐柴米。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袁秀花自然而然加入到了麻友的行列之中。
“秀花,晚饭的事情,你等下自己解决,我和老童他们约好了,一起去馆子里面喝点小酒……”
夹克外面照着一件长风衣,打扮的油光水滑的杨正宏,冲着袁秀花打了一声招呼,就准备向外面走去。
“整天就只知道往外面跑,自己三高不知道吗?还喝酒,喝死你……”
手中正摸着牌的袁秀花,狠狠瞪了杨正宏一眼,她没好气的回应了一句。
“一点,真的就只喝一点,秀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次出去喝酒,回来的时候,又有哪次真的喝醉过。”
嘿嘿干笑了几声,杨正宏推着他那辆小电驴,走出屋外,往上面一跨,就准备发动车子。
屋子旁边的公路上,一辆吉利车缓缓停下,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孙胜利,打开车门,自车上走了下来。
“老哥,请问一下,杨建的家,是在这一块吗?”
见到骑着小电驴正准备出门的杨正宏,孙胜利笑着上前,询问道。
杨建的家庭住址,孙胜利自然知道,不过郊区自建的这种房子,又没有什么门牌号码,顺着这家庭住址,他也最多就是找到杨建家的大概位置。
一栋一栋的小楼房,紧紧的连接在一起,到底那栋楼才是杨建的住所,唯有问过才能知晓。
杨建父亲杨正宏的资料,孙胜利也大致浏览过一番,只可惜,资料上面杨正宏的照片,就是一黑不溜秋的老农形象。
眼前这个穿着风衣,打扮的油光水滑之人,孙胜利根本就很难将其与资料上面的杨正宏联系到一起去。
“杨建的家?你找他有事?”坐在小电驴之上,双脚踮着地面,杨正宏上下打量了孙胜利几眼,说道。
“我是杨建的好友,有点生意上面的事情,想与他商量商量。”孙胜利解释道。
“连杨建出国了这事都不知道,还好友?别欺负我读书少,想知道杨建的家是哪座房子?我就不告诉你们。”
嘿嘿怪笑了几声,杨正宏发动小电驴,向着前方缓缓驶去。
“什么?他出国了……”一声惊呼,孙胜利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差点一头栽倒。
他清楚的记得,省里边,他可是特地找关系打了一声招呼,让他们停用了杨建的护照。
杨建要出国,如果走正常途径的话,不是不行,但得往他这边申报,得到他的允许之后,护照才能重新办理下来。
而如今,在他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之下,杨建却突然去了国外,那只要一个途径,他肯定是非法出境。
“完了,是因为上次催化剂的事情,令的他直接跑路了吗?”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孙胜利心头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在赶来临江县之前,部长柳大山的那一番郑重警告,孙胜利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真如他猜测的那般,杨建是因为被他逼急了,才会远走海外的话,这对孙胜利而言,那绝对是最坏的结果。
这事情要传到部长柳大山的耳中,肯定会令他暴跳如雷。
如果这事情不能完美解决的话,他孙胜利的前途,已经可以说是一片黑暗。
“或许,杨建非法出境,是有什么重要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毕竟,他在海外可是有个佣兵基地,手下有着好几百佣兵的,与佣兵团有关的事情,肯定是些灰色生意,他偷偷摸摸悄悄出境,那就解释的过去了。”
“临江县这边,他可是有着一大堆生意,有着无数的事情,等着他做出决定,就这样一走了之,将这边几百上千亿的产业全权交给手下打理,应该不太可能。”
“或许,境外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他又会重新回到临江县来,没错,肯定就是如此。”
心中这样一想,孙胜利又稍微松了一口气。
见到骑着小电驴的杨正宏,已经行驶出了十几二十米距离,孙胜利招呼了车里面的李振东一声,他一路小跑着,赶紧跟了过去。
“老哥,等等……等等……”拦在杨正宏的前面,孙胜利自刚刚赶过来的李振东手中,接过一条中华烟,塞到杨正宏的手中。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老哥,关于杨建的事情,你能说的更为详细一些吗?”孙胜利再度开口说道。
“这位兄弟,没想到你倒还是一个厚道人,想知道哪方面的事情,你直接开问就是。”
“不是我吹牛,整个临江县里面,就没有哪个比我更了解杨建那小子,他小时候尿了多少次床,我都清清楚楚。”
问个路都能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