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一段日子里,白石经常看到绫音一个人孤零零在学校里生活。
她在突然之间没有了朋友,也没有了所谓的生活**,眼神空洞,宛如行尸走肉一样。
这或许就是一个‘奴隶’真正的生活姿态。
估计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从这种阴影中走出来。
白石不知道一个明明有向往自由理想的女孩,结果被最亲近的族人定义成‘奴隶’之后,那种心情是什么。
但一定充满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绝望和痛苦。
在那日之后,绫音的成绩一落千丈,班主任藤村大河也没有说她,也只能给她一些微不足道的安慰和鼓励,让她安心学习,什么都不要乱想。
虽然很想帮助自己的学生,但日向一族的传统,是不会被他这种什么都不是的学校教师改变的。
这一点,藤村大河非常明白,也知道这种事寻找三代火影帮忙,也没有办法解决。
这些豪门在木叶村里,宛如一个个小村落。
木叶村的很多规定,都管不到他们内部。
白石却看得很透彻。
话语的安慰对绫音根本无用。
只能从另一个层面上对她进行开导。
精神上的创伤,只能用精神上的药物来治愈。
◎
用疼痛来折磨自己的身体,一向是转移精神麻木的良药。
只有利用这种身体上的痛楚,绫音才可以感受到自己现在真正的活着。
自己还是一个人,而不是被家族圈养的‘牲畜’。
她不明白家族的传统存在意义是什么,也不想要弄明白,也不愿意弄明白。
尽管那些大人们对她不停的进行开导,说在她身上种下‘笼中鸟’咒印,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家族的传承着想。
她的一切牺牲并不是毫无意义,而是有价值的。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宗家的人不去牺牲?绫音心里不断冒出这种质问的念头。
越是这样想,绫音感觉内心充满了一种想要毁灭一切黑暗感情。
憎恨也不断开始加剧。
怀着这种仇恨和愤怒的想法,她白净温柔的脸也变得有点狰狞起来,多了一丝凶狠的意味,没有了以往的温和之色。
用日向一族的柔拳对着木桩攻击,逐渐的,在挥打之中,她的柔拳也慢慢变了味道,一点柔拳的章法都没有,而是直接用拳头对着木桩单纯进行发泄,变得狠辣刚硬起来。
就算是拳头破皮流血,疼痛不止,也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不如说,利用这种痛苦来转移自己精神上的麻木,正是她希望的。
不一会儿,她停下这种自残一样的发泄方式,蹲在木桩旁边,双手抱住膝盖,脑袋低垂,黑色的长发把脸面遮盖住,只有轻微的抽泣声可以听到。
夕阳西下,树林里被一片昏暗笼罩。
已经快要天黑了。
林间的空气也变得有些寒冷。
暗绿色的叶子飘落在绫音肩膀上,她依旧在低声抽泣着。
——忽然在这时,昏暗的树林里传来了轻慢的脚步声音,让她陡然停止了哭声。
“原来你躲在这里啊,不过,这地方的确很适合一个人在这里独自舔舐伤口。”
这个声音绫音很熟悉,让她不禁抬起头看向来人。
那是自己的同桌——千叶白石。
一个真正意义上普普通通的人。
平民,成绩不起眼,中等生。
这就是他的全部。
虽然之前和他的关系还算比较融洽,但她现在没有心情搭理他这种毫不相干的外人。
“你为什么在这里?”
没有像以前那样用‘白石君’这个温柔的称号叫出对方的身份,相反,她的声音变得生硬和陌生。
绫音困惑白石会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但有一种被人窥视,发现了秘密一样的感觉,让她内心非常恼怒起来。
“原因有很多,但更多的是被你内心的憎恨和愤怒所吸引来的。我其实和你一样。”
白石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和我一样?”
绫音呆愣住了,不明白白石在说什么。
白石从黑暗中走出来,平稳的黑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是啊,我和你一样,是这扭曲还不自知,堪称无聊的村子的一部分。甚至是微不足道的那一部分,俗称被别人掌握住命运的卑贱之物。”
绫音呼吸一窒。
白石那普通的形象,忽然间在自己心目中变成了另外一名陌生人。
就好像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同桌一样。
他这是在对村子表示不满和敌视?
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想法?
但白石如此说,绫音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顿时充满了共鸣般的快意。
“你很疑惑不是吗?”
白石又笑着问道。
疑惑?
疑惑什么?
面对白石莫名其妙的提问,绫音皱起了眉头,纯白的眼眸中多出了一丝警惕之色。
“是不是已经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了呢?”
白石这句话刚说出口,绫音胸腔顿时被一股强烈的杀气盈满。
这句话已经刺痛到了她的人格和自尊。
一切的负面情绪涌上心头,让绫音在瞬间失去了理智,身影飞快的冲向白石,对着白石的身体用力挥起拳头。
白石微微一笑,被愤怒支配,从而失去冷静的绫音,攻击已经变得软弱可欺,毫无章法。
这种程度的攻击,完全没有戒备的必要啊。白石心中说道。
所以,把绫音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