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在吗?”
小团子虎头虎脑的从门口那边探出头,想要找到阮星竹人在哪里,却发现屋子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
“娘亲……”小团子见屋子中没有人,心中有些慌张。
娘亲能去哪里呢?
可能是小孩子的心性促使着他进了屋子。
桌上凌乱的摆放着女主正在研究的一些药草和被药杵捣碎的药汁。
阮白白对着放在桌子和地上的一片片药草,好奇的伸出小手指扒拉着。
阮星竹放在桌面上的是新鲜的草药,翠绿的叶子娇嫩欲滴。
小团子看得心生欢喜,便想上手去拽一拽。
他记得娘亲有很多药草,他偷偷的拿了一根,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桌上被药草和墨汁摆放的杂乱无章,小团子身材矮小,看不见桌面上是什么情况,只是揪着桌面的那一节绿色的叶子,伸手就要拉。
殊不知桌面上还放着一些阮星竹已经捣碎的其他药的药汁,正好严严实实的压在小团子看到的那一截儿绿莹莹的茎叶上。
小团子伸手这么一拉,便把压在药草上的瓶子一下子打翻。
一股浓郁的中药混合着青草的绿色药汁,洒落在新鲜的金银花叶上,同时也有一些药汁溅到犹如白嫩的鸡蛋清的小团子脸上。
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阮白白下意识的摸了摸侧脸,看见手掌中全是绿色的液体,和缓缓沿着桌角流淌下浓稠的汁液,小团子这才开始慌了起来。
他知道他做错了事情,把娘亲的东西打翻了。
娘亲腿脚不好,在山上能采到这些草药就已经很付出了很大的努力,现如今了被他一捣乱,全给弄毁了。
嫩绿色的金银花被泼上那液体,随后之便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赤棕色。
小团子又是害怕又是紧张,他怕娘亲知道了伤心,又怕娘亲责骂自己。
站在原地呆愣一会儿,一串串泪珠像是不要钱的金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
小团子一边揉着眼睛嚎啕大哭,冲出门外。
恰巧阮星竹正在后院散步,好巧不巧的抬头便发现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冲出自己的房门,甚至还向着她这边跑过来。
“白白怎么啦?”她从来没有见过小团子哭的这般伤心。
他的每一声哭声都像是一只大手攥着阮星竹心头似的,一抽一抽的疼。
本来哭着想要找阮星竹认错的阮白白,抬头娘亲一脸温和的抚摸自己的头发,突然有一点紧张和害怕。
之前娘亲对自己这么严厉,现在好不容易才自己这么好,如果这件事被娘亲发现了,娘亲会不会又要掐自己,或者不让自己吃饭啊。
阮星竹搂紧了大声哭嚎的小团子,安慰的亲吻着团子的额头,低声细语的轻声问:“什么事呀,白白?”
“我,我……”小团子一边打着哭嗝一边说,最终还是吧全部的事情告诉了阮星竹。
知道这件事的阮星竹顿了顿,随后笑着伸出手揉了揉他有些乱的头发。
“那些药草哪里有白白来的重要。”阮星竹搂紧了怀中瑟缩成一团的小团子,低声安慰,“好了白白,不用哭了,药草没了可以再采,你若是哭了,娘亲可是要伤心的。”
阮白白一听到自己哭会让娘亲伤心,又忙不迭地止住了哭声。
见到小团子拼命的绷着嘴巴不要哭,甚至眼泪还在眼眶中打转的可怜样子,阮星竹突然有些好笑又安慰的拍拍小团子的后背。
她拉着小团子慢慢走进屋子中。
此时屋子是大敞开的,小团子之前冲出来,因为太过紧张,就连房门也没有掩上
还没进门,阮星竹便闻到屋子中传来的一股浓烈的药草味。
她知道那是被自己捣碎了的火炭母的药汁,火炭母性热,而金银花性凉,两种一旦碰见很容易会产生冲突。
因此,染上火炭母的金银花的茎叶才会在短时间内变成赤褐色。
小团子站在旁边看着阮星竹皱着眉毛,观察手中的赤褐色的枝叶,怯怯换了一声娘亲。
阮星竹这才反应过来阮白白还在旁边,这孩子也是担心自己,她又怎么舍得责怪。
“没关系,不过是枝叶变成赤褐色的而已,大不了娘亲日后再去采,后山上多的是呢。”
“可是这是娘亲辛苦采来的。”
阮星竹也知道小团子做错了事,他自己心中愧疚,索性蹲在小团子的面前和他平视,声细语:“那作为惩罚,下次娘亲采摘回来药草之后你来帮娘亲处理好不好?”
“真的吗?娘亲,您不生我的气。”
“傻孩子。”阮星竹一手揽过小团子,把她放在自己的心口处,让他顺势坐在自己的右腿上。
“你是娘亲的宝贝,娘亲怎么舍得骂你呢?”
把小团子哄去了前院自己去玩泥巴,阮星竹才得以脱身。
落座在书桌前,接着拿起那些茎叶赤黄的药草。
金银花性本寒凉,若是被性热的一冲,其中的药性还有没有呢?
阮星竹看了一会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些是剩下最后的金银花了,如果还是需要的话,必须要上山去采。
但是现如今已然夕阳落幕,现在上山实在太过危险。
没了金银花,她倚靠在椅背上,眼睛愣愣的盯着夕阳,越看越是没劲。
没一会儿,她的眼神又落在桌前的那一摊褐色的金银花上。
闲来无事,反正今天晚上还要吃药,索性她便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