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竹声音淡漠,丝毫听不出一点的心痛。

“你把它发钗卖了,当初你不是特别喜欢吗?”

说到发钗,阮星竹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的用粗木棍削成的简单的木钗,头也不回背对着肖凌。

“那钗子好看是好看,但是又不能拿来当饭吃。”

肖凌从来没有想到过阮星竹竟然有一天能说出这番话,心中百感交集。

那发钗,他记得阮星竹还是磨了自己很长一段时间,无数次向着自己保证了不会再去找宋文庭,也不会欺负小团子之后他才勉强答应给阮星竹买的。

现在她当初那般心头好,现在竟然眼都不眨就卖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头又有一种隐晦的难受。

就像是覆盖在欣喜上的一层阴霾,让人说不清道不明。

“星竹,你竟然有这么多银子!”宋文庭看到阮星竹手上却能拿出那么多的银子,眼睛恨不得从眼眶中瞪出来。

但是为了维持在阮星竹他那可怜又可笑的风度,他就算是眼睛再馋甚至都要黏在那个荷包上,还是轻轻的咳嗽一声,重新风度翩翩的扇起扇子。

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甚至不顾阮星竹的丈夫肖凌在场就对阮星竹,又是委屈,有又一种高高在上的指责。

“星竹,你是变心了吗,怎么有钱也不接济我?”

阮星竹知道宋文庭心里想的是什么。她早就看见宋文庭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在自己手中的那一包银子上。

“我要接济你?”阮星竹歪着头,好像是天真无邪似的,对着宋气气的反问。

“请问您是哪一位?”

宋文庭张张嘴正要说话,阮星竹的声音就像是刀子一般锋利让人觉得尖锐。

“你是我丈夫?还是我家人?”

阮星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眼中尽是鄙夷和薄凉。

她伸手指向房中还坐在床上披着外衫外表老实憨厚的肖凌,“这人是我相公。”

转过头又对面色不好的宋文庭道:“你又是谁?”

这话出的同时也落在肖凌的耳朵中,他瞳孔微缩,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门口的一抹脊梁笔直的影子。

银色的月光一泻而下,照亮这一片毫不起眼的小院。

阮星竹的眼睛似乎像是在发光,她虽然还是平时那些那种温柔好说话的模样,但是宋文庭总是隐隐觉得她哪里变了。

变的这样硬气,或者说让人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也变得不再好糊弄。

既然阮星竹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宋文庭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也不好反驳。

他愤愤的一甩袖子,隐晦地撇了阮星竹一眼和身后的肖凌便带着里正匆匆离开院子。

赶走了宋文庭,又让肖凌看清了自己的立场,这一夜,阮星竹睡得十分香甜。

接下来的日子再也没有人来打扰阮星竹,小日子过得很是恬静。

每日她在屋中研究药草,小团子便在外面自己玩耍,肖凌去山上打猎,顺便回来做晚饭。

这几日肖凌收获颇丰,甚至还打了几匹狼,他把狼皮剥了下来,拿到镇子上换了不少银钱。

自从阮星竹打破了心中的执拗,对药草的感悟和理解也更深了一些。

她大胆尝新,打破了常规的药草的制作方法,自行摸索出一套比目前正在使用的炮制方法更加精简,又能更好地保留药性的方法。

这样安稳又和谐的日子过的飞快。

等到阮星竹彻底摸索出一套完整的方法,又制造出了第一批药材的时候,距离宋文庭来要租金已经过了差不多七八天。

阮星竹向肖凌说明了,送药材必须要让家中的男人来送的原因。

这一日,肖凌索性不去山中打猎,和阮星竹一同去镇子上贩卖药草。

不过这次阮星竹和肖凌并不打算带着小团子。

毕竟小团子是小孩儿,这种交易场所去了,说不定会捣乱或者耽误什么。

可是阮白白却不依阮星竹的意思,要他白天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他很害怕。

于是白白抱着阮星竹的大腿,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死活不让阮星竹出院子。

阮星竹也没有办法,她掰开团子抱在自己大腿上力气十分大的双臂,蹲下身子,拍了拍还在地上抽噎的白白的头,拉着他的手安慰的说。

“我们白白是男子汉,对不对?”

阮白白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坚定的点点头。

他的声音因为带着一点哭腔显得柔糯糯的:“可是我,可是……”

“既然白白是男子汉呐,娘亲相信白白自己一个人待在家中一定没有问题的,对不对?”“白白,是不是可以好好照顾好自己呀?”

阮星竹一边用手帮着白白擦着像是断了珠子似的眼泪,一边正色道。

“我们白白是男子汉,男子汉是不能哭的哦。”

“嗯,我不哭。”

阮白白吸了吸鼻子,用力的握紧了有些苍白的小手,“白白是男子汉,白白不哭。”

看到互动的两人,站在一旁的肖凌双手抱臂,眼中闪烁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二人并肩走在乡下的小路上,回头还能看见阮白白隔着篱笆朝着他们挥手。

阮星竹下意识的会心一笑,也朝着身后软白白的方向挥了挥手,等到回过头感慨的叹息一声。

“我还不知道你这么会哄小孩儿。”肖凌突然跳开话题。

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落在阮星竹的眼中。

“小孩子嘛。”阮星竹看了眼肖凌的眼


状态提示:第15章 再次醒悟--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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