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有心悔改,那我就不怨你。”阮星竹扶起了跪坐在地上的小童,声音慢悠悠的。
贴心的替他拍了拍衣角的泥土,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塞进他的手中。
“您这是做什么?”小童像是被那银子烫到了一般,迅速的收回了手,避开了眼睛看向一边,“你也要像王掌柜那样诱使我吗?”
“我只是心疼你。”阮星竹不由分说把什么的银子塞进了还有一点儿不情愿的小童的手心里,这才拍了拍肩膀说,“我只是对你有一个不情之请。”
听到这儿,小童应声抬起了头,眼睛之中依旧有水润润的泪光。
“我希望你在下一次审庭的时候能够作证。”阮星竹循循善诱,用她最和蔼的语气微笑着和小童商量,“你既然觉得对我有愧疚,那么就帮帮我们。”
听到这儿,小童突然低下了头,表情犹犹豫豫的,死死的咬着下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的确,我对你们是有愧疚,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
没想到小童竟然答应了这么快,阮星竹满意的点了点头,亲自把小童送回了家中。
小童住着的是方燕镇边缘的一个小地方,那地方十分偏僻,只有一两个茅草屋,一间是小童的,另一间应该是他母亲的。
小童领着阮星竹来到屋子后面的一处小山坡的背面,那儿有一个新翻出来的小土包,一看就知道这个地方是他母亲的坟墓。
“答应王掌柜,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说着说着,他的泪就流了下来。
“放心吧,这件事一定会翻案的,到最后你也会给你母亲一个交代。”
阮星竹心中也感慨万分,选择这一条路,本来就不是这个小孩儿自己想要的,而是所有人都在逼着他作出选择。
他们两个人在屋子里合计了一番之后阮星竹心中便十分满意地回到了家中,着手帮着肖凌又练了两小罐的药材。
现在肖凌的头痛越来越频繁,阮星竹总觉得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事情发生,肖凌终将会恢复他的记忆,而到那个时候,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他有没有家室,有没有父母,住在哪里,这一切都是谜团。
坐在屋子的一角,想着想着,阮星竹手中的药草便应声落在了地上。
“发什么愣呢?”丽娘突然推门而入,她手中还拿着账本,一脸难过的模样。
把手中的账本放在了阮星竹的眼前:“你看看这几天咱们药店,一笔账都没有进,现在只是靠之前咱们从钱家拿回来的金银珠宝支撑着!阮星竹这样下去根本不是事儿啊!”
“我知道,先把药店关几天吧,反正也没有人来买药。”阮星竹呼的站起身子,心情颇好的勾了勾唇角。
看着屋外的夕阳伸了一个懒腰:“钱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等到那一天,我一定会把肖凌救出来。”
“你就这么有信心?这所有人眼中看来可都是板子钉钉的事儿,你难道找到证据了吗?”丽娘咄咄的逼问,可是阮星竹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几天阮星竹也无暇顾及药店的事情,也不知道丽娘和李河山天天跑去哪里,听别人说是去了百草堂找梁药师,那阮星竹也乐得清闲,专心致志的和小童商量,到时候该怎么对付杨掌柜的。
就这样过了几天之后,审理肖凌的案件又正式的开庭,阮星竹急匆匆地赶到,先嘱咐小童在一旁多好,这才慢慢的进了正厅之中。
留着络腮胡的县令依旧是坐在正中间的高坐上,头上还悬着一个明镜和一个牌匾,没一会儿,肖凌身为犯人就被两个士兵压了上来。
仅仅几日没见,阮星竹发现肖凌的黑眼圈又深了几分,就连精神劲儿也萎靡了,心疼的她心揪在了一起,却又无法上前。
“肖凌你可认罪。”县令喊出了肃静之后一拍惊堂木便对着肖凌质问。
“一切证据都摆在这儿,还有站在一旁的阮星竹她也犯了事儿,全都应该抓起来关在大牢里。”王掌柜好像还不嫌事儿大似的,一边指着站在一旁的阮星竹,心中想着还要把她拉下水。
阮星竹恨的脸上发白,攥紧了拳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心中暗暗的想着不要生气,等等到合适的时机,当小童出来之后再和他对质。
所以她就忍着一口气儿站在一旁握紧拳头,什么话都不说,就只让王掌柜在那说风便是雨。
“肃静!”就连县令也被王掌柜吵的头有点痛,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周围一只如同苍蝇一般嗡嗡的声音这才停了下来。
他声音洪亮地重新问肖凌:“肖凌,你可知罪?”
“我有什么罪,不过说出的是实情罢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肖凌依旧不认自己的罪,“我打的是恶人,恶人是王掌柜,为什么不惩处他?”
“我之前说过,我只认眼前的证据,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你还能做什么解释?”县令这个人虽然很古板,可是脾气却很好,对着肖凌却也只是和颜悦色的反驳。
被县令这么一说,肖凌就闭上了嘴,不再吭声。
他能有什么证据?自从打了王掌柜后就一直被关在大牢里,就算是想要去找证据,也无从找起。
“对呀,他们能有什么证据,看看我脸上被打的这伤,还有胳膊!”王掌柜又爬着上前展现自己被肖凌打到了伤口,甚至还用手轻轻的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