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深秋的季节了,按理来说,办婚事不应该选在这时候,入了冬,纵然天气寒些,可是也能选个吉利日子成婚。但杏花却偏不,固执的说要快些完婚,说是早点成婚,她也能早点放心。
阮星竹听了这话,不由嗤之以鼻,按照马秀才这样的脾气秉性,整个京城里头没几个姑娘看得上他,也只有杏花把他当个宝似的。
因为时间匆忙,婚礼办的仓促并简陋,加上杏花左右是按照阮星竹的奴婢进的将军府,一个奴婢配了人,对于主母家并不算什么喜事,按照惯例,应当随便在外头找间民房就这么嫁了。但是阮星竹却不肯,又陆续求了好多人情,最终才把这件事情给摆平。
阮星竹费了一番功夫,才让杏花在家里头出价。她知道,杏花在京城当中,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就是自己了,再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外面出嫁的话。恐怕到时候,就算旁人不说,自己心里头也不得劲。
杏花明白阮星竹是麻烦了许久,才求到了这个恩典。整个人颇为有些自责,一直等到出嫁前,还一直在喃喃自语的说道:“真是麻烦了,这将军府规矩这么多,让你还在前头为奔波,实在是我的不应该。”
“哪里的话,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那我可就不理你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认识了这么多年,难不成还会因为这些琐碎的小事影响了感情吗?再者说了,我们情同姐妹,如今已经是一家人,你要出嫁,我自然理所应当的要好好的送你出门的,你说是不是?”
杏花闻言,用力握了握阮星竹的手,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临了,一旁的丫头给杏花整个人嘴巴上抹上了俏丽的胭脂,阮星竹又在她脸上的伤疤处给她多补了一层粉,希望这样看起来,能让伤疤看起来更淡一些。
杏花看着铜镜面前自己的脸颊,加上因为成婚的关系。整个人脸颊绯红,看起来十分的欢喜,她高兴的不得了,用力的在嘴边握了两口胭脂,轻声悠悠道:“如今咱们两个人都嫁人了,也算是彼此都有了一个依靠。我心里……实在是开心。”
语罢,她见状就要落下泪来。
“嗯,我明白。”说完这句话之后,阮星竹其实也是诸多感慨,杏花这个女孩子,凡事就是想的太好了。她相信马秀才会一心一意的对她,直到至死不渝。
可是马秀才那样的人……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又怎么会呢?只是杏花执意如此,她不愿意放手,那么自己也没有办法。只希望马秀才能够在成婚后好好收心,好好对待杏花,如果不能够这样的话,阮星竹到时候就算豁出了性命,一定也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她拽着杏花的手,往她手里头给她塞了几个银锭子,杏花双手一触,立马就转身推脱道:“不用了不用了,星竹,你已经给我够多了。如今你虽然贵为将军夫人,不差这点钱,但是无功不受禄,我不能够就这样随随便便拿你的钱呀。”
“你就收下吧,以后但凡在家里头,都要吃都要穿。哪里不要花费银子,还是抓紧收下这些吧。”杏花听到了这句话。心生感慨,对着他说了好几句谢谢!
“你要多谢什么,咱们一同同方燕镇出来。以前在方燕镇的时候,本来就是相互扶持,如今你还跟我道歉,岂不是太过客气了。这些钱,你就当作是嫁妆吧。”
见着吉时已到,阮星竹笑了一句,“好了,不要再多说了。如今已经到了时辰了,不妨先出去吧。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门外的鼓声这时候敲敲打打,马秀才穿着大红色的喜袍,站在外头,身后牵着一匹马。这时候,虽然她是在将军府的小门外出嫁,可是却也热闹的很。
看着马秀才倒也算是人模人样,又见着一边盖着帕子的杏花,倒也顿时让阮星竹心生感慨,眼下,只希望杏花能够好好的,但愿经过了这件事情,马秀才也能够明白杏花的好。
她也不求他对杏花有多好,只是希望他不要再一味的伤害杏花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
“肖夫人。”听到这个称呼,冷不丁让阮星竹整个人一触,他以前都是大大咧咧的叫自己的大名,还带有几分不尊重的意味。如今,竟然嘴边里把肖夫人都叫出来了,惹得阮星竹嘴角都扬起了一抹冷笑。
一边的轿夫这时候紧接着压轿,杏花也在一边人的搀扶之下,就这样上了轿子。阮星竹薄唇轻启,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也到了时间了,赶紧的吧,也是应该到了吉时成婚的时候了。”
“多谢肖夫人的帮忙。”马秀才微微抱拳,对面前的人示意。
“我不是帮你,我是帮助杏花,只不过有些话,我觉得我得跟你说清楚,说明白。如果你敢对杏花不好,那么我警告你,到时候,你有的苦头吃的,而且还不是一星半点。”
半是警告,半是胁迫的话。要面前的马秀才听了有些汗然,他还以为自己的小算盘被面前的阮星竹给洞悉了去了。但是,又定下心来想想自己将来的愿景,阮星竹这样头发长见识短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他稍稍镇定一番之后,淡然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杏花的,在这偌大的京城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我不对她好,谁对他好呢。”
“那就好,你既然有这样的想法,那就是好的,无论如何。我希望你的行为,能够匹配得上你说的话。”
阮星竹的话掷地有声,到了最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