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副三寸不烂之舌,语气坚定地像是下一刻吴西哲的腿就会废掉。
周身气势更是强势霸道,摆足阁主的身份架子,将百草阁的亲近宽和一字一句的毁掉。
阮星竹也无所谓名声不名声,她现在就是想知道这人到底打算怎么救治这吴西哲?
“既然阁主说着包扎方法不对,那阁主现在完全可以来重新拆掉再来,方才是我不懂规矩,只是现在完全可以看看阁主妙手如何回春?”
“阁主”闻声,一声冷哼便开始着手拆吴西哲腿上的钢板纱布。
阮星竹见这般,虽是心下不爽但还是为了时间考虑提醒道:“吴少爷,要是不想腿废了的话,我劝你还是忍住,不要轻举妄动!!”
吴西哲瞬间僵硬不敢再动,就算腿上被扯的生疼也未动分毫。
待钢板和纱布卸完之后,吴少爷额间已经是大汗淋漓,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整个人咬紧牙关,唇间都渗出丝丝血色,很明显是强行忍着腿上剧痛。
但这“阁主”像是并未看到一半,只是看了一眼腿上的伤势便是满眼轻蔑。
“看上去并不严重,吴少爷无需担心,本阁主稍加涂药包扎便可,不出数日吴少爷便能下地了。”
此人说的极为自信,吴西哲闻声心下一片高兴。
整个人虽是极为疼痛,但还是强行忍着痛楚,感激道。
“那,那便多,多谢,阁主了,若是吴某能够康复,定,定然,重金答谢!!”
此人闻声转首望向站在一边阮星竹,斗笠之下满脸都是轻蔑鄙夷。
他直接走到一边写下药方交给下人去磨药,不过一会便端来一大碗被研磨稀释过的药材。
阮星竹看着这碗药材,就算是隔着这么远,她便能够闻到一股极强的苦涩味道。
这是——赤芍,只不过,在这赤芍之外,还有川芍,红花,丹参,降香,首乌……
忽然之间,阮星竹睁大双眸,满眼寒光,这药材之中,竟然还有——藜芦!!!
她直接走了过去,一把夺过装满药的石碗,满脸鄙夷的望着这位“阁主”
此人见状更是怒气横生,望着阮星竹浑身都气得发抖。
“你,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要耽误我治病?”
阮星竹不屑轻笑,微扬的朱唇尽显一片嫌弃之色。
“这位大名鼎鼎的百草阁阁主,莫要着急,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你这药里面可是有,赤芍?”
此人闻声微征,不过转眼之间便再次怒气冲冲的说道。
“是又如何?你一介妇人怎的这般抛头露面?现在还耽误我治病救人?你莫不是为了拿到那赏金现在想要留在吴家不走了?”
肖凌一把将自家女人揽在身后,面色阴沉的望着眼前之人。
他已经忍了很久了,这人还真是半分都不知道收敛。
一个冒牌货这般嚣张,当真是以为他们肖家无人了?他这个顶梁柱,可还活的好好的。
“你,在说一次?”
肖凌气势逼人,周身寒气肆意,常年在疆场之上厮杀的阵阵杀意悉数涌向对面之人。
此人瞬间便感到周身一片僵硬,浑身都像是被人控制住,不会动弹一般。
他从未见过有人身上气势这般强势,就像是,就像是那些亡命之徒的凶悍模样。
“你,你想做什么?我可是百草阁阁主,你可想好了,若是你敢动手的话,百草阁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善罢甘休?你还真当自己是碟子菜啊,我啊,就看你这场表演,能够唱到何时?”
肖凌意识到后面的夫人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强行忍住心下不满这才微微退后。
只不过身形还是微挡在自家小女人身前,保护之意很是明显。
吴西哲知道肖夫人不是什么乱来之人,既然这样做那定然是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才打断众人的尴尬境地,忍着剧痛缓缓问道。
“肖夫人,这药,可是有何异样之处?”
阮星竹看着吴西哲这般模样,心下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就算是一副好脾气,也不见得这般让人羞辱,放在往常,这吴西哲的生死她才懒得理会。
只是这人今天实在是胆子大,撞在她的当面,要是不除了这口气,还真是没法甩袖子走人。
“吴少爷,你也是博览群书,这赤芍,可有和禁忌之处?”
吴西哲见肖夫人这般问,这才脑海之中不断回想。
只是此时脑海之中除了剧痛完全无法思考,整个人疼痛加上着急更是难受。
“娘亲,赤芍不得与藜芦并用。”
阮白白见人没有回答,自己直接举着软萌萌的小手笑着说道。
吴西哲这才了然点头,是啊,这赤芍确实不能和藜芦并用。
“那,那又如何?两者都能了,经过我的研究,如何用不得?”
此人见这黄口小儿说的这番话,倒才是想起来,方才的药单之上确实是有藜芦。
只不过他自认为还是没有什么坏处的,是药本就是三分毒,哪里会有什么全然没有一丝毒性的药。
阮星竹看了吴西哲一眼,真是活受罪,这种人说是神医都会相信?
还真是病急乱投医,自己不知好生修养,倒是将这旁门左道学了个顶尖。
“这位大名鼎鼎的阁主,赤芍和藜芦虽都有化瘀之效,可但凡一个有点学识医者,都知道两者不可混用,会对人体产生很大的伤害,更别说现在吴少爷还是伤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