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夏言眼神之间略微有些空洞。
“既然我是一个不能成大事的,难道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夏言虽然不过只是一个青年模样,却带着一副早已经憔悴的悲伤,那原本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所有的苍老早已经全部写在脸上。
景西总算知道了什么,就是传说中的烂泥扶不上墙,再说下去也无益便没有打算,这与他多说这些了,看来仕途之上,就算是王爷在这里也劝不动。
“不管你自己是出自于何等私心,王妃就是王妃,就算是你不喜欢也要好吃好喝的把她养起来毕竟那也是陛下在世的时候定下的婚事,不是你说一个不喜欢就可以把人家随手一放扔在外面的。
听说你还弄了几个青楼女子回家,我怎么没瞧见?”
“哎哟,我就算是再怎么放荡不羁,也不至于看上那种货色吧!
既然尘埃落定,做个闲散王爷也是一件好事,皇婶也不便于过于操劳吧,原氏,就是个榆木疙瘩,没觉得有什么好的,不过这桩婚事也是父皇赐婚,如今父皇不在了,就算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我才留着她,既然黄生让我好吃好喝的待着,那就如此吧!”
夏言说几句话,便借口似乎是有事赶紧离开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再说下去指不定被翻出来……
自己还是躲着一点好。
景西又赶去屋子里去看原馨儿,瞧着那张小脸比前几日又瘦了许多倍,孩子没了之后,人不仅瘦了一圈,看上去也像是个呆呆的,是不知道是精神受了刺激,总觉着有几分不妥的样子。
“姐姐来了姐姐做吧,我这样的人没有几个人会来瞧的,来来去去恐怕也只剩下姐姐还肯过来看我,别人躲着还来不及,像我这样连个孩子都保不住的,果然是无用的呢……”原馨儿一张小脸瘦的苍白,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傲气,如今只有悔恨那手指的关节隐隐发白,瞧那样子,这两日便是没少动气的,这孩子来的蹊跷没的更蹊跷。
她原本是心里打定主意要说说的,如今却不知道为何,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劝了。
景西瞧这屋子里的装饰比上一次自己来时也并没有好到哪儿去,府上的许多事还要她自己心里有个主意才行。
“如今摄政王正是风光,姐姐来瞧我,却有不妥之处,恐怕要让人疑心我与姐姐之间的关系了……”
原馨儿心如死灰,一般说话都是轻言轻语的,那眼睛里早已经从满眼星辰变得暗淡无光了。
“呵,我竟然不知道何时你也会说如此这样的丧气话,不再如当初一般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努力去争取,我倒喜欢那时候的你!
馨儿,人活着一辈子总是要生活的好,也是一辈子,不好也是一辈子,既然选择了,那就是没有回头路的,就算是你现在后悔了,难不成还能像当初一般掩人耳目一走了之吗?我能帮得了你一次,可你自己却过不了你自己的这一关……
这两日空明寺的花儿开了,开的十分鲜艳,许多世家女子都想着,庄王府妻妾甚少,打算过来与你分着一碗残羹,我知道你心里是个不在意的,觉得不应该该好好为自己打算一番。
我这话若是你听了之后,也没什么精神,就当做我从未说过吧。
只是身为一个女子,自己也应该有个想要的活法。
就算是随波逐流,也要为日后做好了打算,不然你来人生这一遭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难不成你生来就是受气的,生来就是给人取笑的……
我只知道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是需要自己慢慢改变的……”
景西多余的话也没有细说,只是将手上的一份册子交了出来。
还是她原馨儿从前在庄子上,在原家经营的一些铺面。
景西从不是个贪财的,并没有把算把这些东西据为己有,所以一直都保留着,想着哪一日有功夫了送过来,没想到倒是在这种机缘巧合之下送了过来,心里也觉得有几分难受,只是这些事需要她自己想清楚,不然恐怕谁说都是个没用的。
“春天来了,这雨下的可真是细腻。”
景西带着这些婆子,嬷嬷和丫头,女使们没坐多一会儿便离开了。
原馨儿那浑浊的一双眼轻轻动了动,即日来都没有怎么转动过的那眼睛,忽然间透着几分明亮。
出了庄王府的大门,外面的马车都有一些湿了,瞧着地上下的雨丝并不少,看样子果然是一场大雨来袭。
“小姐真是好心,从前的应彩儿那样对你,明知道您是命定的太子妃,却和您去抢,您说什么都不肯听,如今可好了,现在知道后悔了……我最看不惯她那张脸,就像是我们欠了她的似的。”
“罢了,也不是我实在好心只是过去的事,就算是过去了,如今他落得如此凄惨,我们没必要落井下石,女儿家这一辈子本来就算是难的,若是可以,谁愿意去为难别人,更何况,她心肠不坏,当初也有许多机会可以扳倒我,但是她并没有,误入情途的女子一旦进去了就没有回转的余地,她对夏言这份感情,就算是错付了,日后也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怪不得别人身上,便已经是对她最好的惩罚了,还说什么别的呢。”
“行吧,只是就算小姐肯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