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舟忽冷忽热的,让蓝思雪越发觉得他身上藏着太多秘密。
不管先前对自己的情谊是真是假,蓝思雪都要想办法调查前世蓝家被流放的真相。
她曾经以为沈逸舟许是有什么苦衷,可到底是什么呢?
蓝思雪不能否认,她心中还是有些酸涩难忍,毕竟朝夕相处了那么久,曾经两人的温存也是真的,怎么说放下就放下。
可是沈逸舟却这般无情,将自己打来冷宫也有些时日了,虽说没有苛责,却也未曾来见过自己一次。
又听闻他与冯晴雨和月落都亲热的紧,今日还真的准备纳妃,蓝思雪眸中闪过一丝痛楚,胸口闷的不行。
算了,还是查清楚前世的事要紧。
蓝思雪拂去了混乱的思绪,继续将手中的花名册完善。
这上面,都是朝中重要的人物,蓝家被流放,会不会是被奸人陷害所致……
“娘娘—”素心长呼一声:“太皇太后驾到。”
太皇太后?蓝思雪忙将手中的花名册藏在匣子里,而后出来迎接。
“思雪。”太皇太后一脸愁容的进门,看着蓝思雪。
“太皇太后,您这是怎么了?”蓝思雪上前攀住她的手,将太皇太后扶到了檀木椅上。
“哀家前些日子听说你被打入冷宫,想要前来看看,只是染了风寒才一直没过来,现下身子刚刚痊愈。”太皇太后亲昵的抚着蓝思雪的手。
“风寒?素心,快沏碗热茶来,给太皇太后暖暖身子。”
“哎,奴婢这就去。”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太皇太后欣慰的点点头,只是下一刻,脸色又沉郁了起来,叹气道:“思雪,哀家知道你没做那种事,对不对?”
蓝思雪听闻这话,眼眶竟然一热,鼻头酸酸的。
除了蓝家,待她最好的,就是太皇太后了,一直视他如己出,处处偏向她。
“自然不是。”她有些哽咽的说道。
“那为何,不向皇上解释?”太皇太后将帕子塞进蓝思雪手中,心疼的抚着她的手。
“太皇太后,有些事情,皇上自有打算,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想要什么结果。”
蓝思雪一席话太皇太后听明白了,如今这幅样子,是沈逸舟一手推就的。
再加上蓝相被收回三成大权的决定,太后太后即刻厘清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纵然她再怎么心疼蓝思雪这孩子,这天下毕竟还是皇上的,她的话,也顶多能算个建议而已。
“哀家听说今日这纳妃事宜,是由月落一手操办的,那个孩子啊,心术不端。”
太皇太后叹着气,替蓝思雪感到惋惜。
“无妨,太后,你不必操心思雪,皇上也不会将我一直放在冷宫之中的,您且安心吧。”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哀家也不去这选秀场了,看了也是生气啊。你可好好养着身子,有什么缺的告诉哀家。”
“我知道了。”蓝思雪莞尔一笑,命巧鹊将太皇太后送了回去。
看人走远了些,蓝思雪才将花名册又拿了出来。
打小在蓝府长大,又因前世的种种记忆,蓝思雪记得些在政见上与蓝相背驰的官员。
今日纳妃盛会极其热闹,思祥宫和临湘宫的人都聚在一处,还有各家送来的待选秀女。
蓝思雪特意吩咐了泰蓝和璎珞留意着最后入选的人,让他们给自己拟一份名单来。
待二人离开后,冯晴雨身侧的初云竟然来了冷宫。
原是冯晴雨今日想借机打压一下蓝思雪的气焰,只是她须得去纳妃典礼上,便派了初云一个人前来。
初云虽说仗着冯晴雨的势头,可是独自面对蓝思雪的时候还是有些怯生生的。
她将一双破旧的绣花鞋扔进冷宫内,被巧鹊正好看见,将她拉了进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巧鹊词严令色的质问道。
“什么意思还不明显吗?我家娘娘说了,你们现在是虎落平阳,别想再折腾了。”
蓝思雪闻言噗呲一笑,这初云真是和冯晴雨一般蠢笨,虎落平阳,还一个形容词:“被犬欺吗?”她揶揄道。
初云显然没反应过来这一来二去之间的联系还有些骄傲的挺着身板:“对,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不过是一介弃妃,我待娘娘来,你便跪下行礼,我好给娘娘复命!”
蓝思雪眼皮微微一抬,撂下手中的笔杆子:“我蓝思雪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君王,此外,若真要跪,只有皇后娘娘了,只是这后位未立,怎么,初云,你想和你那主子共侍一夫啊?”
这一席话说出叫初云冷不丁的冒了几滴冷汗,神色紧张的解释道:“不不不,我怎么敢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
眼见初云要跪下,蓝思雪眸子一动,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就算初云当不了朋友,至少别再跟着冯晴雨为非作歹也是好的。
“初云,莫怕。”蓝思雪扶着她的身子:“我知道你在冯晴雨身边受了不少苦,为什么不为自己的前途想想呢?”
初云听着这话,眼神有些闪躲,蓝思雪趁热打铁。
“你想想,你主子是不是就是通房丫鬟扶上位的,你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什么不为自己打算?”
巧鹊虽然不理解蓝思雪的做法,但也附和着添了几把火。
到底是心性不定的丫头,初云立刻被二人的话激了起来。
“雪贵妃娘娘,谢谢您的提点,我在慎嫔身侧那么久,却是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