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舟倒是个言出必行之人,诗会上的事情并未对她产生半丝影响,她心中怀疑,还回过一次丞相府,可蓝丞相与城乡夫人没提及半句,她原本想着是这二位心思深,这才问不出来,可她试探蓝思阳,竟也没半点儿结果,这可是叫蓝思雪百思不得其解。
照理说现在沈逸舟并不得宠,此次诗会上又有各个势力的人,可最后竟没掀起半丝波澜,更不曾听闻皇帝有所惩罚。
就像上次刺客一般,不了了之。
能如此这般自然最好,蓝思雪也不再过多追究。
拿到碧玉簪之后,她便让人将簪子交给了方重倾,顺便打听了一下他的近况,并无任何异常,她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心中对二皇子却是增添了几抹恨意。
上次那一箭,幕后主使定然是他,虽然这次没射到自己身上,可她却没忘了那种钻心的疼痛,在加上这一次的设计,蓝思雪是彻底对他反感了。
“王妃可在院中?”
蓝思雪正思衬间便听到了管家的声音,她立马应了一声,然后将管家传了进来。
“参见王妃娘娘!”
“管家不必多礼!不知你此次来是……”
管家微微躬身:“按例,十日后便是府中举行春宴的日子,以往都是王爷命小的操办的,可如今府中由王妃主持中馈,此次春宴自然也该是由王妃操办!”
蓝思雪这便明白了,然后挑眉问:“是王爷的意思?”
管家应是,然后给蓝思雪强调了这次春宴的重要性与需要注意的地方就退了下去。
蓝思雪自管家离开后就一直愁眉不展。
前世沈逸舟可没给过她这种权利,不过前世好歹执掌也经历了浮沉,这种场面对于她来说也不算什么。
只是此次春宴由她操持,便是沈逸舟给她表现的机会,可是此次宴会需要宴请的名单她还需要仔细思量。
毕竟是一场盛宴,若是请了些不相干的人,难免闹不愉快,可若是漏请了些重要的人,必然会影响其与王府的关系。
思来想去,蓝思雪还是决定先问过沈逸舟的意思。
如也,沈逸舟在大厅用膳,传了她。
蓝思雪到的时候,发现并没有冯晴雨的身影,当即有些疑惑。
“冯妾室呢?”她不认为冯晴雨会错过任何一个可以见到沈逸舟的机会。
沈逸舟开始动筷:“不必等她了。”
蓝思雪挑眉,将今日拟定的春宴名单递给了沈逸舟:“王爷,这是臣妾拟定的此次春宴宴请的名单,请你过目。”
沈逸舟动作一顿,先是挑眉看她,随即轻笑,就着册子给蓝思雪推了回去:“此次春宴既然已经交由你全权处理了,那便是你说了算!”
“可是……”
“不必可是,我相信你!”
蓝思雪被沈逸舟打断,心底除了诧异还是诧异,沈逸舟对她的态度简直是匪夷所思。
“那好吧。”蓝思雪将册子交给了巧鹊,刚一回头就见自己碗中多了一块肉,除了是沈逸舟干的还能有谁?
蓝思雪也故作不知,埋头吃饭。
虽然看不见沈逸舟的神情,但蓝思雪知道他此刻定然满面春风,叫得蓝思雪只想快些结束这顿晚膳。
正在她感到十分折磨的时候,一个丫鬟急冲冲跑了进来,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冯晴雨的贴身丫鬟。
丫鬟一来便跪了下去:“王爷,您快去看看夫人吧!”
沈逸舟放下了碗筷:“她怎么了?”
“奴婢也不知,夫人一开始只是身体不适,到后来便觉得腹中疼痛难忍,此时只能躺在榻上难以走动,王爷快去瞧瞧吧!”丫鬟哭诉着道,看模样是真的着急。
蓝思雪这才恍然,原来冯晴雨不是不来,而是来不了。
见沈逸舟二话不说便站起身子,蓝思雪想着总算是解脱了,可当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心中又是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一个人用着晚膳,蓝思雪也没了什么胃口,自行回了院子。
见蓝思雪神情有些迷离,巧鹊在一旁问:“要不奴婢去打听打听?”
蓝思雪犹豫了片刻,然后点了点下巴:“不必打扰王爷,你只问看看冯妾室的情况如何便是。”
巧鹊倒是一颗七巧玲珑心,回来时面上带着笑意:“娘娘,冯妾室并不大碍,王爷也未在那里留宿,而是去了书房,娘娘不必伤心了!”
蓝思雪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叫你打听这些了吗?”
“娘娘嘴上没叫,可是心中却想着哪!”
蓝思雪一时愕然,连巧鹊都能看出自己对沈逸舟的在乎吗?
心中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情绪又蒙上了一层雾霾,蓝思雪站起身来:“这天儿逐渐晴朗,倒是还不曾习惯,你随我出去走走吧!”
巧鹊立马取来了一件披风披在了蓝思雪的身上,然后搀扶着她走了出去。
“娘娘,那人鬼鬼祟祟的,要不要叫人抓起来询问一番?”巧鹊忽然指着急匆匆向府外而去一名中年男人,看其肩上挎着一个药匣子,蓝思雪猜测应当是给冯晴雨看病的大夫。
她微微沉吟,摆了摆手,却开口唤住了那名大夫。
冯晴雨身子向来健朗,今日之事着实奇怪。
那大夫见到是蓝思雪,面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然后还是走了过来:“参见王妃娘娘!”
蓝思雪颔首:“你可是从冯妾室的院子里出来?”
大夫犹豫了片刻,这才拱手回道:“是!”
“娘娘,奴婢瞧着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