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晴雨说话间,神情中充满了娇羞,叫沈逸舟颇为受用。
毕竟刚刚被蓝思雪冷漠相待,冯晴雨的温顺便被放大了无数倍。
沈逸舟吩咐船夫朝那片莲子划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所牵挂,看到那含苞待放的莲花,蓝思雪就想到了腹中的孩子,面上的神情柔和了许多。
可就是这样,叫她没有看见冯晴雨面上的一丝狠毒之色。
沈逸舟身形翩飞,脚尖轻点莲叶便又是一个腾跃,看起来颇为赏心悦目。
就在此时,小舟忽然剧烈摇晃了起来,冯晴雨更是往她这边一踏,她便失去了平衡,猛地掉入了水中。
那落水那一刻,她看见船夫抓着冯晴雨的胳膊,后者的面上满是得意之色。
再然后便是一阵窒息的感觉袭来,与上一次落入水中的感觉如出一辙。
蓝思雪奋力挣扎着,又怕伤害到腹中的孩子,可若是她什么都不做,她与孩子便会共赴黄泉!
蓝思雪心中,此刻是对冯晴雨满满的怨恨,以及对即将失去孩子的恐慌。
难道……这个孩子又要离自己而去了吗?
万念俱灰之下,蓝思雪感受到身子在一寸寸下坠。
忽然,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她,她艰难的睁开眼睛,不是别人,就是沈逸舟。
蓝思雪忽然觉得眼中酸涩得紧,不知是被这一片湖水被逼的,还是因为他会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冲出湖面那一刻,蓝思雪觉得世界是那么的美好。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晕目眩,只一眼便瞧出自己被抱到了房间里。
此刻,身边还有人交谈,她努力地想要去听他们在说什么。
“回禀王爷,王爷娘娘落入水中有些时候,伤及了肺部,再加上春寒水凉,这才高烧不退!”
“那孩子呢?她腹中的胎儿有没有事?”沈逸舟的声音听来颇为紧张,蓝思雪也紧张地攒紧了被褥。
“这个……这个还是要看娘娘何时退烧,之后恢复得如何,毕竟母体受损,胎儿必然会受到影响……”太医有些犹疑地说着,随即又补充:“不过王爷不必太过担忧!若是王妃娘娘肯配合微臣好好调养的话,微臣定能保证胎儿的安全!”
闻听太医的保证,蓝思雪这才松了手,可心中却酸涩非常。
若不是她大意,怎么让冯晴雨有加害自己的机会,还连累了腹中的孩子!
冯晴雨!
蓝思雪仿佛又回到了前世濒死时的状态,满腔的仇恨几乎将她尽数淹没!
就这样一直昏昏沉沉的,连她自己都分辨不出来,什么时候是现实,什么时候又是梦魇,耳旁一直都人在说些什么,她却始终听不清楚,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十分遥远,这种感觉叫她觉得十分心急。
“娘娘!娘娘您醒啦!”巧鹊喜极而泣:“奴婢立马去通知王爷!”
蓝思雪想拉住她,可浑身使不上一丝力气,喉咙也哑得不行。
等她再回来之时,身边便跟着沈逸舟了。
乍然一瞧,蓝思雪却是疑惑得紧。
面前这个沈逸舟和之前那个在湖中翩飞,来去自如的沈逸舟完全是两个人一般,沧桑憔悴了许多,眼中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水……”蓝思雪开得口干舌燥。
沈逸舟立马去倒了一杯水,然后将蓝思雪搀扶起来,仔细地喂给她喝。
蓝思雪此时也无暇想许多,一连喝了好几杯才作罢。
“你喝慢些,我已经叫人去熬粥了!”沈逸舟看在眼里,有些无奈。
蓝思雪诧异地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正欲说什么,太医便走了进来。
看其匆匆忙忙的模样,应该是他刚收到自己醒来的消息便赶来了。
极为配合太医,待他诊脉之后她连忙问:“怎么样?孩子有没有事?”
太医笑着安慰蓝思雪:“王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怀中的胎儿自然无恙,只是王妃娘娘切记太过操劳,一定要好好养好身子!”
这一刻,蓝思雪无比欣慰自己从没在吃穿上亏待过自己。
感激地向太医道了谢,她便让巧鹊送太医离开。
太医刚走,冯晴雨便来了。
蓝思雪立马沉了脸,厉喝:“滚出去!”
冯晴雨一惊,面色有些不自然,还是留了下来,而后向两人行了礼。
“王爷,这是臣妾亲手熬制的莲子羹,您日夜守在王妃娘娘身边不吃不喝,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好歹还是喝一些吧!”
蓝思雪心中疑惑,此刻却不想过问,直接将身后的枕头砸了过去:“滚!”
冯晴雨吓了好一跳,面色顿时难看起来:“奴婢知道王妃娘娘落水心中不快,可何必迁怒于妾身?妾身当日也险些落水,更是眼睁睁看着娘娘落水,心中难忍自责,这几日也是挂心极了,这一听到你醒来的消息便赶来了,你为何这般不待见妾身!”
蓝思雪冷笑:“你可敢叫当日的船夫来对峙?”
冯晴雨哑然,随即没底气地道:“自然敢……”
如此模样,已经叫沈逸舟有所怀疑,可现在沈逸舟也不想追究,只冷冷道:“你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
“王爷!”冯晴雨惊呼,立马便哭诉起来:“连你也不相信妾身所言吗?”
沈逸舟只是沉默不语。
冯晴雨暗暗咬牙,心中明白今日是讨不得好了,可叫她这样离开她又十分不甘心。
上前一步,冯晴雨将莲子羹递到了沈逸舟的跟前:“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