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思雪本欲让巧鹊扶自己离开,胃里却又是一阵翻滚,泪花一时间上涌,整个人看起来狼狈非常。
沈逸舟赶忙扶住了她:“你怎么来了?”
又问巧鹊:“王妃现在应该多休息,你怎么能让她出来呢?”
“不关她的事……”蓝思雪拭去了嘴角的污渍:“是我觉得憋闷才想出来走走,不想撞见了王爷与冯妾室的好事,是臣妾的错!”
沈逸舟闻言蹙眉,却也无从辩驳。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冯晴雨从里面走了出来,是一副春风的模样,只是在沈逸舟眼神警告下才稍作收敛。
蓝思雪见此更是冷笑涟涟:“巧鹊,我们走!”
说着,她便一把甩开了沈逸舟。
沈逸舟面带恼意:“王妃为何会突然来这里,是不是你设计的?”
“王爷又冤枉臣妾了不是?”冯晴雨故作委屈:“王妃又不是木偶,任凭妾身拿捏的,她有自己的心思,妾身哪知她会突然过来?”
沈逸舟也深以为然,可心中却还是疑惑,再叮嘱了冯晴雨几句便追上了蓝思雪。
风尘仆仆地回来,蓝思雪总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对沈逸舟也是根本不曾理会,后者好片刻才发现她的异样,当即传了太医。
“你就这般倔强吗?”沈逸舟连番讨好都得不到蓝思雪的好脸,终于是没沉住气,恼了起来。
蓝思雪置若罔闻,只是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你是不是因为看见本王与晴雨共泡温泉,这才恼了?”沈逸舟终于将自己的话问了出来,继续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蓝思雪依旧不答,可嘴角小幅度上扬着,是讥讽的幅度。
“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爷三妻四妾是极为正常不过的事情,您与妾侍无论做什么,都有您的主意,臣妾怎好过问?也根本不想过问……”蓝思雪听沈逸舟絮叨不止,终于是开了口,说出的话却将沈逸舟心里的怒气尽数激发了出来。
“你是本王的王妃如何就不好过问了!你说你不想过问,那你想过问什么?莫说寻常百姓家的正妻都要过问夫君的床笫之事,更何况你身为王妃!本王已经舍尽颜面来讨你欢心,可你仍旧是冷着一张脸,你当真以为身为王妃,本王便要事事让着你吗?”
“谁稀罕做这个王妃?”蓝思雪挑眉看他。
之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将沈逸舟接下来的话堵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一种无力感叫他几欲崩溃。
他上前,抓住了她的双臂,一双眼未曾有过的深沉:“这句话以后不准再说!”
蓝思雪有片刻的迟疑,最后还是轻笑:“王爷叫我不说难道就不知道吗?王爷何必这样自欺欺人?”
“你!”沈逸舟当即扬起了大掌。
“微臣参见王爷、王妃娘娘!”
沈逸舟横眼看去,竟然是方重倾!
“怎么是你?”沈逸舟的手缓缓放下,随后径直松开了蓝思雪。
蓝思雪的心里反倒有一些失落,说不定他那一巴掌打下来,她反倒死心了呢?
“刘太医有要事回宫,便差了微臣过来。”方重倾不急不缓地说着,然后看着蓝思雪憔悴的面色有些担忧:“微臣还是先替王妃娘娘请脉吧!”
沈逸舟没说话,当是默许了。
方重倾便起身近前,眼神中流露出的关切叫蓝思雪看得清楚,蓝思雪不由得轻笑安抚他。
一旁的沈逸舟双手握拳,恨不得两人拉开。
看蓝思雪当着他的面和别人眉来眼去的,完全没有将他这个夫君放在眼里!
蓝思雪自然不知道这些,此时她已经闭上了眸子,好似看不见沈逸舟心中便好受了许多。
许久,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道散去,她才睁开眼睛:“如何?”
方重倾见蓝思雪紧张的模样,知道她关心的是什么,当即道:“胎儿沾染了些寒气,微臣听刘太医说王妃娘娘几日前曾经落水,想必是因此缘故。”
蓝思雪点了点头,听方重倾继续道:“是以王妃娘娘感染风寒,前几日高烧不止,又因为忧思过重,心绪不佳更是导致病情良久不愈。”
蓝思雪沉默着,心中却有些许愧疚,是她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方重倾又问:“娘娘今日可是外出过?”
“方太医怎么知道?”一旁的巧鹊诧异道。
方重倾顿了顿:“微臣来时,便注意到空中乌云密布,更是有寒风凛冽,娘娘定然是出去过,身子方才这样冰凉,也因此受了寒!”
沈逸舟这才想起,先前抓住蓝思雪的时候是觉得她体温有些不对劲,可当时他是在气头上,怎么顾得上这许多?
现在想来,实在懊恼!
怕是这个女人会以为方重倾如何细致入微,又多添了几分好感!
果不其然,沈逸舟就听蓝思雪道:“方太医真是观察入微,我的身子就要多麻烦方太医了!”
“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会尽心侍奉娘娘贵体!保得胎儿平安!”说着,方重倾将一旁带来的食盒取了过来。
“这是?”蓝思雪诧异,就见方重倾打开了盖子,里面竟全是一些例如酸梅一般解腻止吐的小食,心中一时不止是何心情。
“微臣得知王妃娘娘身体有恙,便想着带些给娘娘,还希望娘娘能够保持身心愉快,这样你也能早些痊愈,腹中的胎儿也能健康成长。”
蓝思雪收下:“方太医有心了!”
沈逸舟自然面色铁青,特别是看到酸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