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知道山寨离得具体情况,方重倾和蓝思雪决定乔装潜入探查,可是怎么潜入又成了一个问题。
两人便坐在一个茶寮商议对策,小二上了一壶铁观音便自觉地退下了。
蓝思雪端起一碗茶喝着,突然灵光一闪,十分兴奋地说:“要不然我们假装成土匪,宣称要加入其中,然后和他们谈判的时候,偷偷摸查情况。”
如果换在平时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可是现在他们只有两个人,而且衙门里还出现了内奸。
方重倾思虑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行,山寨里的情况我们还不清楚,万一打草惊蛇,我们势单力孤又如何能全身而退呢?”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蓝思雪放下茶碗,点了点头又说出了一个主意,“要不然我们就假装京城派来剿匪的人,料想他们也不敢杀钦差。”
这次方重倾没有考虑,立刻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还是不妥,县衙之内本就有内奸,我们假装钦差未必能滴水不漏,到时候消息泄露我们就等于羊入虎口瓮中之鳖。”
蓝思雪就不乐意了,自己绞尽脑汁的想主意,方重倾一直在给自己泼冷水,现在情况又不容乐观。
于是她焦急地说:“这样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
方重倾看着过往的人群,神色变得沉重莫测,良久之后眉目又瞬间开朗,看来他已经想到了打入山寨的办法。
方重倾不紧不慢地说:“有了,不如我们装成过往的商队,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等着这些土匪打劫过来,也算有了进入山寨的途径。”
是啊,如果假装成被俘的样子进入山寨再找机会脱身,不就完美的解决了问题吗。
蓝思雪也佩服起方重倾的智慧,兴高采烈地说:“你果然很聪明,那我们就这样行动吧。”
方重倾却丢下了一点银子,站起身来向街道那边走去,“不着急,我们先去买东西。”
跟在后面的蓝思雪也不知带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当时有人掏钱给自己买东西这么好的事管他那么多,于是便东家逛到西家南亭买到北桥。
等到两人手里都拿的满满当当的时候,方重倾从层层叠叠的东西里探出头来,“好了,够了。”
蓝思雪正买的高兴,突然被人叫停,于是疑惑的问:“难道你没钱了?”
方重倾这才“我们买东西是为了假扮商队头子的,你以为是买街吗?”
蓝思雪看了看自己买的东西已经堆积成了小山大小,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拍了拍果脯袋子,得意洋洋说:“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那我们先回去吧。”
回去之后,方重倾勉强从七八件衣服里挑了两件花里胡哨的,递给蓝思雪:“把这个穿上。”
买的时候十分中意,现在到了要穿的时候,蓝思雪怎么看着两件怎么嫌弃。
她试性的问了一句:“这个季节穿成这样是不是太扎眼了?”
方重倾表示十分无意,他喝了一口茶,“这不都是你买的吗,再说,不扎眼能让他们来抢吗?”
穿上华衣的蓝思雪,想象着自己已经变成了富贾巨商,还走过来挑起了方重倾的下巴,“怎么样,我这样像不像是穿金戴银的商队头子。”
方重倾抬头看了蓝思雪一眼,眸子里有什么破土而生,嘴里倒是不甘示弱道:“不像,我看倒像是纨绔子弟世家阔少。”
蓝思雪又给自己配上了一把扇子,还在扇尾挂了一个扇坠,一身的轻浮模样,“哼,若不是这样打扮,他们怎么会上当呢。”
同样的装扮方重倾却穿的十分斯文清秀,但是他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装扮,说,“我现在去雇几个人和我们同行,这样目标也更真实一下,他们下手起来也放心。”
两人于是带着车队悠闲自得的出发了,不出所料等到蓝思雪带着方重倾和几个人假扮商队走在路上的时候,立刻引起了几个土匪的主意,随后他们就鬼鬼祟祟地回山寨报告了上面。
方重倾行进途中突然吩咐原地修整,没有人注意到他是看到了那几个放哨土匪,现在的他在下一盘棋。
跳下马来的蓝思雪给方重倾递过水壶,问道:“你在看什么?”
方重倾看着茫茫飞尘,那是那几个人消失的地方,声音平静地回答:“我在看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蓝思雪没想到他们已经进入了土匪的视线之中,对方重倾的洞察力也是十分的钦佩“我怎么感觉你这么像老奸巨猾的狐狸呢,一脸狡诈。”
方重倾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擦拭嘴角说:“那是你的错觉,我这么真诚和善对吧。”
他虽是说给蓝思雪听的,却是在问手底下的几个人,那几个人被方重倾高价雇来,哪里会不说金主的好话,一个劲儿的点头称是。
就在这时,远方突然袭来一群骑着马放肆叫嚣的人,他们手里都拿着武器,个个都是精壮汉子。
为首的那个土匪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毫不忌讳地招呼同伴,“这就是一群肥羊,竟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在我们的地盘大摇大摆,哥儿几个,咱们的晚餐有着落了。”
所有的土匪都在对他们垂涎三尺,就等着土匪头子一声令下就可以磨刀霍霍抢个盆满钵满。
蓝思雪不悦,“现在怎么办,我怎么感觉我们成了人家的盘中餐,这种被当做食物的感觉真是令人不适。”
方重倾倒是十分的愉悦,毕竟他才是这局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