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好吗?”
蓝思雪走近,站在沈逸舟的身后,言语中不乏关切之意。
沈逸舟将窗户掩上,却掩不掉下方的诸多争执。
“可有受伤?”将蓝思雪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他这才回答:“双腿骨折,大夫说很难痊愈,不过本王会让太医尽力医治。”
毕竟公子哥是因为他而受伤,又是蓝思雪的族亲,他自然要多看顾几分。
蓝思雪颔首,这也是应该的。
“这也怪臣妾,若非是被县令设计,臣妾也不会说出王爷的身份,就不会让他利用王爷的身份,叫百姓来围堵……只是臣妾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得知王爷的所在。”蓝思雪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就连她都不知道沈逸舟的所在,县令是如何得知的呢?
正疑惑间,便有侍卫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蓝思雪瞧侍卫的神情有些怪异,说话间更是屡屡向自己这边望来,不由得猜测是发生了何事。
侍卫离去后,沈逸舟便上前几步:“蓝采儿被抓了。”
蓝思雪心中一沉,先前离开得匆忙,她便叫巧鹊带着人去找蓝采儿了,既然蓝采儿落到了县令的手中,那巧鹊自然也不例外了。
沈逸舟将侍卫送来的信函又交给了蓝思雪,蓝思雪看过之后便明白了县令的意图:“他竟然想以此来威胁我们交出账簿!”
“可是……这账簿是证明他贪污罪有力的证据,如此短时间咱们也不能誊抄一份,那份假的也是改过数目的,就算交了上去也不能给他定罪!”
沈逸舟颔首,双眸微微眯起,试探性地问道:“那你认为该怎么做?”
蓝思雪将信函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信函末尾是一片娟秀的字迹,看内容是出自蓝采儿之手,大致便是求他们相救,并且说她一个姑娘家被一些大男人掳了去,定然会坏了名节,她宁愿以死明志!
轻叹了一口气,蓝思雪有些为难:“若是王爷能想到万全之策固然好,若是不能……也请王爷多加斟酌!”
尽管她不喜蓝采儿的作为,但毕竟是一条人命,她也不愿看其无辜葬送,并且还有巧鹊在,她实在是不能坐视不理。
“且公子哥已然如此,臣妾不想再对蓝家有所愧疚之情,所以还希望王爷能尽力相救。”蓝思雪又瞧了床上昏迷不醒的公子哥一眼,还是对沈逸舟如此说道。
沈逸舟自然也明了了蓝思雪的态度:“你放心吧!本王会尽力的!”
两人商量之后,便由沈逸舟前往府衙救蓝采儿,蓝思雪则留在这里照看公子哥。
看着沈逸舟离去的背影,蓝思雪的神色十分复杂。
在屋中来回走动着,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逐渐变暗。
当明月高悬之时,房门忽然被打开了。
见沈逸舟孤身回来,蓝思雪心中便沉了下去:“没救回来吗?”
沈逸舟却上前,眉间有些疲劳之色:“放心,已经救回来了。”
蓝思雪当即大喜:“那巧鹊……”
“娘娘!”蓝思雪话音未落,就听巧鹊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她自然欣喜回头,就见巧鹊激动之下跑了过来,扑了个满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娘娘!奴婢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蓝思雪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她轻拍她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
巧鹊连连点头,却忽然瞥见了一旁的沈逸舟,连忙抽身而出。
抹了抹眼泪,巧鹊便道:“奴婢失状,还请王爷、娘娘恕罪!”
蓝思雪有些责怪地看着巧鹊,今日若不是她派巧鹊过去,巧鹊也不会被抓了。
“今日你可还记得你与蓝采儿是如何被抓的?”沈逸舟忽然开口。
闻听此言,蓝思雪诧异地看着沈逸舟。
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巧鹊也有些愕然,想了想:“奴婢当时奉娘娘的命前去寻找蓝小姐,可却并未在她的房间中找到她,反而是那贼人先发现奴婢,将奴婢擒了去,而蓝小姐,奴婢是在醒来后才看见她的。”
蓝思雪与沈逸舟对视一眼,纷纷发现了蹊跷之处。
“那蓝采儿可有何异样?”沈逸舟又问。
巧鹊有些迷惘地看着沈逸舟,却还是恭敬答道:“奴婢当时惊慌失措,并不曾仔细观察蓝小姐……只是,奴婢瞧蓝小姐似乎并不害怕,反而嘲讽奴婢胆小,现在想来着实奇怪。”
“确实奇怪,蓝采儿不过是一个闺中小姐,虽然性子有些傲娇,可是遇险之时,应该更为惊慌失措才是,如何还能反来嘲笑巧鹊?”蓝思雪十分赞同。
蓝采儿是被蓝家主与蓝夫人宠着长大的,应当是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应该这般镇定才是。
沈逸舟颔首,却摆手叫巧鹊退了下去。
蓝思雪诧异间,却见沈逸舟面色有些苍白,再一仔细看去,顿时大惊,扶着他坐了下来,心中有些自责忽略了他身上的伤势。
却不想沈逸舟直接大手一揽,就将她揽在了怀中。
蓝思雪自然推攘着,不说沈逸舟身旁有伤,旁边还躺了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她心里实在膈应得慌,却又不便大力抗拒。
沈逸舟见她小力拒绝的模样,面上终于是有了些笑容,顷刻,只是将下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我就休息一会儿……”
蓝思雪心中一怔,手上挣扎的动作也小了。
他的声音听来十分憔悴疲惫,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将蓝采儿与巧鹊救回来的,但肯定花费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