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不管是嫡子还是庶子,都是舟儿的孩子!舟儿不会厚此薄彼!”沈逸舟的态度也十分坚决。
上方泪眼婆娑的蓝思雪当即闭上了眸子。
不会厚此薄彼?
再睁眼时,那双眼中再没了丝毫犹豫!
太后自然也被沈逸舟的反常气昏了头,当即着了人说什么也要杖毙了她。
“若是太后娘娘要杖毙了她,便先杖毙了我吧!”身姿挺拔,面上带着不顾一切的执着,就那么将娇小无助的冯晴雨护在了身后。
蓝思雪就好像在看一场笑话一般。
最后,太后自然是无奈松了口,将冯晴雨暂时禁足再做打算。冯晴雨当即松了一口气就晕了过去。
回府的路上,沈逸舟一直欲言又止,可蓝思雪一直冷着一张脸,不给他一丝机会。
无奈,沈逸舟只好叫御医先替冯晴雨诊治。
深夜,沈逸舟见蓝思雪房中还亮着灯,便缓步走了进去,看着不发一语的女子终究是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本王不怪你……”
刚一开口,蓝思雪便笑出了声。
沈逸舟别开了脸:“今日这样,你也出气了,这件事便这样了了,等孩子出生后我会交由你抚养,这自然也是你的孩子,本王希望你能息事宁人,还王府一个安宁!”
“若是王爷觉得是因为臣妾王府才不安宁,臣妾大可再回娘家,抑或是王爷一纸和离书,岂不干净?”
“你好歹是本王的王妃,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回娘家成何体统?”沈逸舟也有些不耐了:“至于和离书,你想都别想!”
蓝思雪知道是这个结局,只是轻轻笑了笑。
沈逸舟再欲说什么,冯晴雨便冲了进来,下人见她怀有身孕,也不敢冲撞了她。
沈逸舟起身扶住了她:“你过来干什么?”
“王爷!妾身真的没有谋害王妃娘娘的孩子,臣妾将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王爷了,王爷是最清楚的呀!”
沈逸舟不置可否:“你先回去休息,这件事情本王自有定夺!”
“可是今日太后娘娘铁了心要杖毙妾身,妾身……妾身如何能安枕?”说着,冯晴雨就哭诉了起来:“妾身着实无辜!王爷要为妾身做主啊!”
沈逸舟有些头疼。
“王爷,夫人醒来吵着闹着要找王爷,更是不听太医的叮嘱,此番跑出来定然是于胎儿不利的!”丫鬟急匆匆跑了进来。
沈逸舟这才发现冯晴雨面色苍白,当即将她抱起,二话不说就离开了。
蓝思雪冷眼看着,全程不曾开口说过一个字。
“娘娘,若是难受的话你就哭出来吧!”巧鹊在一旁着实不忍。
“哭?”在相府,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这最后一滴泪在太后那里也流尽了,哪里还哭得出来?
冯晴雨动了胎气,太医折腾了好一阵才稳住了她的身体,而沈逸舟为了安抚她自然是彻夜留在了她的身边。
“听说是男胎……”巧鹊下意识抬眸看着蓝思雪。
蓝思雪只是笑笑:“肯定没有她可爱……”
她……指的自然是她那已经成型的孩子。
当时虽然匆忙,她只瞧了她一眼,可就像刻在了脑海中一般,怎么都忘不掉!
因为丞相夫人心神不能,所以蓝采儿再次找机会溜到了王府。
见到蓝采儿,蓝思雪心中无甚波动。
“表姐,第一眼我便瞧那妾侍是个心思歹毒的,如今逮着了机会,你可不能轻易放过!”蓝采儿的眸中射出寒芒。
蓝思雪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蓝采儿是为了那日在她生辰宴上,冯晴雨绊倒她的事情记仇。
可若是面前的蓝采儿未曾有勾引沈逸舟的心思,冯晴雨又怎会为难她?
蓝采儿觉得自己的心思被瞧了出来,先是懊恼,随即索性承认了:“采儿确实是仰慕王爷,可却从来不曾想与表姐争什么,只要能陪在王爷身边,采儿就知足了……而且采儿是设身处地替表姐着想!如今那个妾侍还未产子便这般无所顾忌,待她生出了长子,只怕更不将表姐放在眼中!”
“可是采儿不同!采儿会一心向着表姐,采儿的孩子也会是表姐的倚仗!”
蓝思雪觉得可笑。
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哪里知道知足?
现在蓝采儿只求进入王府,可日后呢?还不是想坐上她这个位置!
敷衍了蓝采儿几句,蓝思雪便叫巧鹊将她送回去,可蓝采儿却死活要留下来照顾她,她索性便叫巧鹊安排了一间客房给她。
想起生辰宴上自己的动摇,蓝思雪就觉得可笑,当即将沈逸舟送自己的锦盒取了出来,丢到了湖里。
看到那锦盒掀起一阵水花,竟半刻没犹豫地就向下沉,蓝思雪嘴角的笑意愈发大了。
可是下一刻,一道玄色的人影就跟着锦盒一起沉入了湖中。
是沈逸舟!
蓝思雪面上的笑容一滞,然后看着他破水而出。
冷着脸走到蓝思雪的面前,沈逸舟什么话都没说,可眼中的情绪复杂非常。
看到沈逸舟眼底的疲倦,蓝思雪轻轻地笑了笑,然后面上就慢慢湿润了起来。
仰头,才发现是雨水。
两个人都没有避雨的意思,只是互相望着对方,无声对望。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娘娘!您这身子才好,怎么就淋了雨?王爷也是,怎么就由着您呐!”
蓝思雪一言不发,将紫檀木锦盒开开合合。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