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思雪反感,拉了被子挡着自己,声音里带着几分斥责:“沈逸舟,你出去再寻个客房睡下。”
沈逸舟的手搭在了腰间环带上,上镶紫玉,他又指骨修长,骨节分明,白皙如玉,搭在那上,略微有些晃人眼。
“这儿是你的房间,可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哪儿都不去。”他说着,将那腰间环带给解开,上头的配饰撞出轻响,之前的床笫之欢,一下就浮现在蓝思雪眼前。
她往后缩了一些,已是有些失态:“沈逸舟!”
还未有其他的话,人便被他给扑了下去,身上的重量惹的她羞恼至极,挣扎着身子,想要推开沈逸舟。
“登徒子!放开我!”
“本王同王妃亲热,这登徒子可不是这么用的。”沈逸舟低笑一声,目光落在身下怀中的女人脸上。
她生的貌美,不似艳丽的牡丹,也不似清冷的昙花,她美得清婉,一双水眸里盈着惊慌失措,让人有种想……
看她婉转承欢的娇媚。
“别动,再动下去,本王可不保证你能睡个安稳觉。”沈逸舟沙哑了声音,喉咙发干,挪开目光,松开了蓝思雪。
也从她身上下来,睡在外侧。
蓝思雪瓷白的小脸上,染了绯色,自己又撑着身子往后挪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腰,原本闭上眼的男人,又重新睁开了眼,一个翻身就将她给搂进了怀里。
后面是墙壁,退无可退。
沈逸舟低头含住了那一抹嫣红,等怀中那人激烈地挣扎时,才松了口。
“再闹腾,本王就真不让你睡了。”他半是威胁,半是好笑地说着。
蓝思雪只觉得胃里在翻滚,将他推开,自己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睡,手捏了袖子,在默默地擦着唇瓣。
只是他的气息过于灼热,她怎么都擦不去。
连带着睡觉,都睡得不安稳,整个人好像在做苦力活一样,身子紧绷着,僵硬得很。
睡到半夜的时候,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梦见了遍地的鲜血,她的家人,一个一个都在质问她,为什么不救救他们……
那样的恨意,那样浓厚的血腥,让她心惊肉跳。
额间渗出冷汗来,脸色发白,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神情略微有些疲倦,拍着胸口好不容易才平复一些。
睡得有些僵硬,她转过身来,想动一下已经酸麻的肢体,结果一转头就发现身边本应该躺着的人,不知所踪,床上除了她,空空如也。
沈逸舟呢?
蓝思雪黛眉微蹙,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掀开被子,抬手摸了一下床单,这上面还带着一些余热,说明沈逸舟应当才起来不久。
这样的月黑风高,又是在爹爹的府上,他不睡觉,那……是做什么去了?
蓝思雪思忖了片刻,翻身下了床,穿了件外衣,又从柜子里拿了匕首,踩着满室清冷的月色,冷着一张脸,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放轻了脚步,顺着走廊向后去。
后院里传来了好像鸟翅膀扑腾的声音,蓝思雪有些心烦意乱的,将手中的匕首藏在袖子中间,还拉了拉袖子,掩住了它。
脑子里还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爹爹那边被人偷听,梦中又梦见了一家人的惨死……
这一切,都叫蓝思雪心慌,她从前并未接触过太多的阴谋诡计,如今一下要找出杀害家人的凶手,又要在这风云诡变的朝堂中,护住家人。
她只觉得压力极大,叫她有些晃了神。
蓝思雪借着后院的竹子,遮掩住身形,目光落在了院子中间。
那挺拔伟岸的背影,不正是本应该在床上睡觉的沈逸舟么?
这深更半夜的,他不睡觉,来这后院,又是作甚?
蓝思雪扫了眼周围,提着裙摆,呼吸都放轻了下去,走到另一边的假山处,从那石缝中,瞄了过去。
想看看沈逸舟到底在搞什么鬼!
等视线清晰起来时,她看清楚了,沈逸舟正在给一只鸽子的脚绑上信条,脸色有些沉,系的时候,细致极了,绑了一圈又一圈的。
飞鸽传书……
蓝思雪脑子里一下就跃出来这四个字。
这时间地点事情,一下就让本就想前顾后的蓝思雪沉了心,心像是坠入了冰湖底下一样。
凉的骇人。
她紧了紧手中的匕首,拨开竹子,走了过去,眼神一边冰冷,似是凝了万年不化的冰雪一样,樱唇紧抿,额间的发丝还未干透,贴着脸,显得她的神色,更冷了。
今天不管如何,她都要弄清楚,沈逸舟想做什么……
答应留宿丞相府,他究竟有何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王爷。”女子带着几分冷意的声音划破了这后院的空静。
沈逸舟将鸽子按住,转身看了过去。
就见蓝思雪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眉眼间的温婉已然不复,带着几分阴郁,她站定,仰头看着他。
“王爷深夜不睡,在此处做什么?”蓝思雪的目光落在了他身后,眸色微沉,心也沉了下去。
“本王有事务需处理,你无需多问。”沈逸舟眉头微蹙,看着她一副试探的模样,谨慎了些许。
蓝思雪是他的王妃,可同样也是丞相的女儿……
他得防。
“有什么事务,是臣妾不能知道的吗?还是说,王爷所谓的事务,同臣妾有关?”蓝思雪显得有些咄咄逼人,紧逼着沈逸舟。
沈逸舟后退了半步,有些不悦:“蓝思雪,你问太多了。”同时身后的手指将那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