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思雪闻听此言有些愕然,随即笑了笑。
沈逸舟却又调侃起她先前包扎的手法来:“倒是有模有样的,没少花功夫吧?只是有些不入眼……日后你还是替本王一个人包扎便是!”
蓝思雪剜了他一眼:“臣妾不过跟方太医学了一日而已,能如此已然不错,王爷还诸多挑剔……”
沈逸舟的神色微变:“你倒是与方重倾相处甚欢啊!”
蓝思雪没想到沈逸舟还会在此事上多做纠结,有些气他:“臣妾不过久病成医,习惯了罢!”
闻言,沈逸舟微微蹙眉,最后却还是没再此事上多做争执。
见此,蓝思雪自然乐得轻松,本欲与他说那将士的事情,又怕他责怪方重倾,便决定寻和合适的时机再说。
驻扎城外多日,两军也交战过多日,可两方都是打着试探的意思,因此每次只半日便结束了。
这日,又是商讨军情的日子。
蓝思雪端着药盘,站在沈逸舟的帐外。
“末将以为不妥!”
“虽然鞑靼有所保留,可我军也同样未曾倾尽全力,且他们有城墙之利,若是再拖延下去,只会于我军不利,所以本王以为,此时攻城是最好的时机!”
“王爷经验尚浅,不知其中端倪!此时比的就是耐心,谁若是先沉不住气,那么谁便会先败下阵来!”
“我军已经在城外耽搁了半月,依赵将军的意思是还想再拖延上一段时日吗?到时候弹尽粮绝,我军又何谈取胜!”
蓝思雪听闻沈逸舟与赵志雄两相争论不休,微微蹙眉。
“末将也支持赵将军!打仗讲的就是虚虚实实,要打出个阵仗来!我军愈显沉稳,敌军就不明我军真假,军心自然涣散,到时候我军定然不战而胜!”
“可已经过了半月,敌军愈发勇猛,反观我军气势低迷,何谈不战而胜!”沈逸舟也是怒极。
“王爷莫要被表象所迷惑!”赵志雄老神在在地坐在沈逸舟右侧,眉目间难掩傲气:“敌军只是强弩之末,若我军能够再坚持一段时日,定然能一举歼灭敌军,夺回城池!”
沈逸舟自是不愿,可奈何军中将领多数以赵志雄为尊,只有田甜等极少数支持沈逸舟,最后自然被赵志雄占了上风。
赵志雄等人走出来之时,目光落在蓝思雪的身上。
“王妃娘娘还真是贴心,不过娘娘下次可要注意,军政要务乃是机密之事,娘娘一介妇人,且又是蓝思阳的……”
“赵将军,你这般客气做什么!”旁边一个将军冷喝出声:“她是叛徒的姐姐,自然也是叛徒,此时守在帐外定然是想窥探军事机密,末将以为应该将她立即抓起来处死,也好稳定军心!”
还不待赵志雄说话,帐内的沈逸舟便沉着脸走了出来:“李将军,本王日前已经吩咐了,若是再有人议论本王的王妃一律处死,你这是明知故犯,更是罪加一等!”
先前数他驳斥自己最厉害,沈逸舟逮着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赵志雄笑了笑:“王爷何必与我们一介粗人计较?末将一定会好好管教他,定叫他不敢再公然对王妃娘娘不敬!”
李将军只是轻哼一声,面上写满了不服气。
蓝思雪见此,走到了沈逸舟的身边:“诸位息怒,先前本宫并不知道诸位是在商议军政要务,若是知晓定然不会前来打扰……只是本宫乃王爷的王妃,心中自然挂念王爷身上的伤势,这才叫诸位将军误会,日后定然不会莽撞,还请诸位将军莫要与本宫一介妇人计较!”
虽然言语间多有赔罪之意,可一口一个本宫又不**份。
赵志雄深看了蓝思雪一眼,这才带着人离开。
他们离开之后,蓝思雪才轻吐了一口气。
心中却是惆怅,今后要想得知军情怕是不易了!
此次只有收复城池,才能解蓝家之围,她自然不能逍遥自在,哪怕明知自己不能帮助沈逸舟多少,她还是想知道进程如何,心中也好早做准备。
闲暇之余,蓝思雪还是会探听军务,只是极为小心,未在与赵志雄等人撞上,同时明面上说散步解闷,时而去后方帮助方重倾,实则是在摸清地形与探知交战情形,毕竟最深有感触的无非就是交战的战士们,他们是最有话语权的。
“娘娘,你这是在?”巧鹊看着密密麻麻的图画,有些吃惊:“这是路线图?”
蓝思雪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别声张……”
巧鹊连连点头,待蓝思雪将手移开之后才问:“娘娘这是?”
“目前军中对我与思阳怨气极重,虽然有王爷相护,可是他有时也是力不从心,这只是以备不时之需而已。”蓝思雪解释:“这件事情千万不可外传,就连王爷也不要告诉……”
毕竟她此行另有私心。
巧鹊懵懂地点了点头:“反正娘娘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
翌日,巧鹊匆匆忙跑了进来:“娘娘不好了!王爷与赵将军他们快打起来了!”
蓝思雪当即坐不住,随她去了军帐。
见到双方剑拔弩张的架势,蓝思雪深锁眉头,刚踏出几步,一柄长刀就划在身前:“放肆!王爷与将军正在议论要事,你这个叛徒进来干什么!”
蓝思雪看向了拦路之人——李将军。
还不待她说什么,沈逸舟就走了过来,牵起了蓝思雪的手走了回去。
见此,军帐之中,人人面色大变。
“我看王爷是被这妖女迷了心智,竟然这样不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