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个俱乐部的发起人。
没人知道他究竟是谁,只知道能够构建起这样一个俱乐部,这样庞大的交际网的人,一定不会是普通人。
“没用的东西都处理掉。”
他的声音如同给人的感觉一样冷硬。
“我会再准备新的场地和玩具。”他说着,面具下的眼睛转到了紧张地值冒汗的男人身上。“至于你……”
“今天的错误需要一个人站出来承担。”
“不、不,请不要放弃我!”男人发出了悲鸣,同时也注意到了其他人看向自己的目光。
冷漠的,不怀好意的——那是看弃子的视线。
正如以前他曾数次看向别人的那样。
“我还可以补救!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然而被围绕在中间的男子并没有理会他,风衣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转身离开。
本来选择在举办宴会的时候‘集会’就是为了用宴会来掩饰他们的行踪——还有什么比大家都在同规格的宴会上遇到更自然地聚会呢?
这个蠢货却把一切都搞砸了,还要害他们花大力气去给他收拾残局,光是掩饰现场就要花掉不少精力和资源。
给他一次机会?怎么可能。
其他人也跟在男人身后准备离去。欣赏落水狗的狼狈固然有趣,但把自己也搭进去就不值了。至于留下来顶罪的男人敢不敢把他们供出去?
这大可不必担心。
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他改口供,或者让人‘畏罪自杀’。
自己完了。
男人跪在地上,清楚的明白这样一件事。
然而还没等他想好还有没有别的可以脱身的办法,就发现刚刚离开的人中的一个突然飞了出去。
他猛地抬起头,就见那些人离开的密道前站着一个带着面具的浅金色短发的男人。
“现奉帝国法律的名义,拘捕你们。”
他的声音年轻而冷漠。
“谁也别想逃走。”
锵啷。
青年手上的手铐不知何时拷在了为首的‘司祭长’的手腕上。
“你可知道我是谁?”
“不管你是谁。”青年冷漠的将另一幅手铐铐到了第二个人身上,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想要逃走的则是一拳打晕或者一脚踹飞,丝毫不留情面。
“别,只要你放过我,我会亲自带你进入社交界,帮你扩张人脉和地位。”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大声叫到。
“你想要什么?名声?钱?人?我们都可以给你。”
他们是人上人。既然是人上人,就理应享用最好的东西。只要保证人脉和地位不会下降,自然就可以无穷无尽的享受这些资源。
也能帮助别人拥有这些资源。
然而浅金色短发的男子却不为所动,仍然一个个的铐过去。期间无论遇到什么,无论是拳头还是手杖的攻击都不能影响他分毫。
但没过一会儿,他却皱紧了眉头。
原因无他——
手铐,不够用了。
看着那数双还没铐起来的手,他就像是一个看到了不对称物品的强迫症一样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不爽’与‘气恼’交织的气息。
最后他只好压抑着无名火,抽出这些人风衣上的腰带将剩下的人也都捆了起来。
直到所有人都被捆住捆在一起,他才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一不完美的结果。
他知道后面肯定还会有很多麻烦。
甚至自己可能会因此被处分。
那又如何?
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当然由他自己来决定——跟任何事,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这无疑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壮举。暴露出来的事情,甚至比先前的国会受贿案还要令人发指。
正因为兴致太过恶劣,这一次的抓捕和关押甚至没有经过苏格兰场,而是由女王的亲卫直接接收。这样一来,就算不会被处死,也别想轻松脱身。
机会难得,不让他们吐出足够多的利益,不把他们拔掉一层皮,女王自己都说不过去了。
就连当事人的阿缘和阿诺德,都无从得知后续的发展。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
若是突然有人知道了后续的事情,那知道的人就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甚至是被下手的目标,因此这对他们,还有那些孩子们来说其实都是一种保护。
然而保护归保护,这一轮他们捅了篓子,惹了大麻烦也是真的。
再次同表哥阿尔伯特亲王见面的时候,阿缘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好逃过对方那仿佛看到外星人一样稀奇又惊讶的视线。
“我从没想过你竟然会弄出这么……这么大的动静来。”
阿尔伯特亲王也确实是惊讶,他中间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选择措辞。
一个在伦敦孤立无援的异国公主——虽然有公爵的爵位,但并没有相应的领地与实权。还有虎视眈眈,并不友善的盯着她的性命的‘亲戚们’。正常来说,她应该是战战兢兢的想要融入新的社交圈,寻求更多的盟友和支持,以便保护自己不被迫害。
一般来说,会是这个样子。
再优秀一点的,不仅会融入当地交际圈,还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笼络一拨人建立自己的班底,形成足以跟‘亲戚们’抗衡的力量。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阿尔伯特都见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