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不在总部,也是唯一一位出身大贵族的戴蒙·斯佩多据说也来了,只是目前为止阿缘还没有见到人。
其他几人……虽然性格各有不同,但面对阿缘这位帮了大忙的商业伙伴,还是都表现出了善意的。
怎么说呢。虽说挺难想象他们平时的工作状态的——比如统计、整理、财务、商业谈判什么的,但看得出来都是各有特色的‘好人’吧。
除了几位守护者,阿缘这晚大部分时间都留给了这些跟自己同阶层的贵族富豪们,彼此可以说都是第一次接触。自然需要一些时间去接触、去试探。
她宁可待在家里盖三天三夜的章。
终于从虚伪的寒暄中脱身,阿缘溜到了最角落,贴着墙的小露台上松口气。
然而她才刚掀开厚重的帷幕,就发现后面已经有人了。
“你也来啦。”
靠在露台的护栏上吹风的金发青年回过头微微一笑,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了一个人的位置。
一点不见外的同人分享这块因为太过角落而不易被人打扰的摸鱼圣地。
“当初蓝宝家建这个庄园的时候我就看上这里了。”他还顺便介绍了一下,“因为靠墙,比起其他的露台都小,再加上是角落的位置,十分隐蔽,在这里偷懒的话,基本不会被抓到——除了个别一心一意就是想把人找出来的。”
看来你是真的没少来。
阿缘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也靠到了护栏边上吹风。
夜风微冷,但在经历了乌烟瘴气的交际场之后,吹吹这样的冷风反而让人觉得呼吸舒畅。
“要喝么?”阿缘把手中一口没碰过的酒杯递了过去,“你看起来情绪不太好?”
giotto并没有接,只是苦笑了一声:
“看得出来?”
“嗯……是太累了么?”
白天刚打完,晚上就来参加宴会,确实是十分紧凑且让人疲惫的行程了。
“……也许是吧。”
giotto双手撑在护栏上,抬头看向星空。
“你呢?你都不会累么?”
就在阿缘觉得对方不会再回答的时候,金发的青年突然又开口了。
“你是指什么?”
只要是活生生的人就肯定会有疲惫的时候,但是她猜对方所说的累大概不是这个。
“就是,你管理了这么多产业,然后又是从故乡去伦敦,又是从伦敦到这里的,你不会觉得很累么?”
giotto说的很零碎,但经历过魔鬼行程的前·君主阿缘还是可以明白其中的意思的。
“你是说对工作的内容感到疲惫?”
“……大概就是这个吧。”金发的青年仍然在仰望夜空。“总觉得很多事情,跟我开始想象的都不一样了。”
就比如今天。
想到刚刚听到的对俘虏的处理意见,giotto就觉得胸口仿佛压了一块重石。
他不是不能理解他们想要杀掉俘虏的想法。
那些事进攻自己的敌人,是可能会杀死自己亲朋好友的凶手。但他们当中也不是所有人都罪该万死。这其中有很多人都只是被驱使过来的普通人而已。
他们罪不至死。
但若是就这样对俘虏中的普通人轻轻放下的话,又会给外界以他们好欺负,就算进攻了他们也不需付出什么代价的认知。
而一旦有了这样的认知,日后他们的日子就会无比艰难。
会有无数的人想要扑上来撕咬他们。
明明一开始只是想保护这片生养了自己的土地,想为了重要的人战斗罢了。
势力也好,权力也罢,他都没有想过。
但随着家族的不断扩大,越来越多的事情都同自己所想的背道而驰。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对待俘虏呢?”
他突然问道。
“俘虏?”
“对。”
这个她熟:“干活啊。”
阿缘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过去那些俘虏,除了穷凶极恶的那些,其他的,无论忍者还是普通人都被她送去干活了。
烧煤的,建房子的,锯木头的,开垦荒地的。
那么多体力活呢。
俘虏就是送上来的最佳劳动力——比起他自己跑去别处宣传引流或者出钱购买奴隶都划算的多。
“干、干活?”
giotto愣了一下。
“是啊,不干活,难道你要养着他们吃白饭么?”
“那么多体力劳动要干呢。”阿缘掰着手指数了数,先不算过去辉夜国的,只说这里的,“果园还需要除草,还要深翻扩穴、熟化土壤,坏掉的果树还没也都清理掉,等新果苗来了还要把新果苗都种上。”
“水渠水井也还没有修整完,我的果园至少还要再有两条水渠来灌溉。”
“路也还没有修,虽然水泥厂现在还在选址,但是人工把路修的更规整,把路上的石头杂草烂泥滩处理掉不也需要人手么?”
“还有房子,破损了这么多房子不要修的么?有些破破烂烂的危房我觉得可以趁机推倒重建。”
“反正不是你的大本营也不是什么密道,只是居民楼和街道,又不涉及保密。”
“除了俘虏,你再想找到这么大规模的青壮年劳动力可不容易。尤其还不用给薪水,只要管吃管住就可以的这种,那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个了。”
“是、是这样么?”
“当然是啊,不然你想,如果你把俘虏们都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