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长可真是好雅致啊。”白铄一时觉得心旷神怡,也不觉感叹。
“见笑见笑了”。
两人分席而座,老道熟练的沏得一壶青茶,倒也没有像功夫茶那般讲究,就直接将茶汤倒入白铄的杯中,而后又给自己杯中倒上些许。白铄有些渴,稍稍泯了一口后,觉得清甜可口,便一口全喝了下去。
“好茶,好茶!”其实白铄只顾口渴,也没喝出茶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觉得喝了别人的茶,总得谢赞两句。
“这茶是小道在这山中自采自炒而成,所以也没有没名字,没什么讲究。小兄弟喜欢就好。”老道士显然听到赞扬也有些高兴,又将白铄的杯中蓄满。
白铄心里却嘀咕,赶情这茶就一个三无产品。在他认知里茶叶不是在茶园种植的嘛,这满山随手摘的是什么玩意,别什么烂叶毒草也往里抓啊。还有自己炒制?刚才看到的这道观的环境,可没有像样的作坊,更别谈无菌消毒设备。想到这,白铄虽然还有些口渴,也没有再碰那茶水。
“李道长,我先前问的事情,不知你是否知晓”白铄此刻直入正题。
见老道有些思索的样子,白铄又继续说到:“嗯,是一个看起来20岁左右,样子十分美丽的女子,或许是穿得一身白衣。”因为在白铄的印象中,辰冰好像都是穿的白衣,所以也就把这样的形象给描述了出来。
“我这个地方,一般人很少会来这,别说漂亮的女子,反正这两天我是没见到过任何的女子出现过。”老道悠悠的说到。
在白铄显得有些失望之际,老道又说道:“不过我看的出,小兄弟你的心中似乎有些疑惑之事,如果方便,贫道倒是可以帮你参详参详”。
白铄思索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与这老道说起那些怪异的事情,只是淡淡的向老道问到:“李道长,我对道家的事情一向不太了解,不知道这个道字何解呢?”
老道捏了捏胡须,略想了一下说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天地之母。道主宰着宇宙天地,万物生命。它虚空杳冥,不可言说啊!”
白铄一阵思索了一下,这老道看似说的头头是道,但仔细一想,却又是全无实质啊。于是问到:“那这个道具体在哪里呢?”
“道生于混沌元气,元气产生阴阳,阴阳混合成万物,它们即无形存在,而又按一定的法则运作。道先天地而生,无处不在。你看那云起雾落,交替流转,循环不已,这都是道的存在。”老道这次没有任何犹豫便直接说道。
白铄见老道像是背经文一般,也觉得有些无趣,便苦笑着说道:“道长说的这些太过深奥了,对我来说解决不了实际的问题啊”。
老道微微一笑:“小兄弟你问的是大道之理,我也自然回答得空泛虚无一些。你不说具体的问题,我又怎知如何应对解释。”
听到老道这话,兴许是有些事情憋在心里久了,也的确需要找个人诉说,又或许是被窗外这令人神怡的美景让他想要放下包袱。最终,白铄还是在把一些东西隐匿、加工一番后,组织了一下语言对老道诉说了起来。
“道长,我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非常的迷茫。好似觉得明明已经走过的路,却又要重新再走一次,明明快要到终点了,却突然发现自己原来还在起点。我现在觉得身边的一切既真实又虚幻,好似以前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现在梦醒了,却分不清以前那是不是梦。有时又觉得现在其实才是在梦中。心里觉得失去了很多,忽然间仿佛那些失去其实从未得到,现在觉得能够得到很多,却总感觉这一切又终将失去……”
白铄因为不想把心里的东西说得太过直白,所以有些词不达意,断断续续的说道了很多之后,老道依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时而端起茶水喝上一口,时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当白铄说的自己也不知道还要说什么时,老道才缓缓的说到:“小兄弟的这种情形从我们道家来讲,正是一种处于悟道中的状态。当然至于要悟多久,那就得看你的造化了。
“悟道?”白铄不解的问道。
“你所说的很多事情,其实不难理解。在一般人看来,醒时的所见所感才是真实的,梦中的一切是虚幻不真实的。但所谓庄周梦蝶,虽然醒是一种境界,梦是另一种境界,二者是不相同的,庄周是庄周,蝴蝶是蝴蝶,二者也是不相同的。但在庄周看来,他们都只是一种现象而已,是道在运动中的一种形态,一个阶段而已。庄周也罢,蝴蝶也罢,现实的东西也罢,梦中的东西也罢,本质上都只是虚无的道。并没有区别,这就是所谓的“齐物”。
见白铄听得显然有些吃力,老道悄然一笑,然后接着说道:“也许这些道理小兄弟还不是立刻能领会得透,简单的说吧。其实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时候,来到某个地方,做着某件事情时,突然发现自己似曾来过,或者似曾做过这样的一件事情,但明明自己的现实生活里从没来过这里,也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这时我们往往会把它归结于梦中世界曾经经历过这些事情。”
“当然,这只是很短暂,很零碎的记忆。人们可以很坚定的相信自己所处的现在,才是真实的世界,而不会对那些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