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一点也不欢迎自己的脸,秦昱凡略带委屈的说道:“那个女人说你把她推下台阶,我出面给你解决后患;舞会上你把麻烦扔给我,我也义无反顾接受;让她当众给你认错,我以为会换来一点你的善意,没想你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沐知晚没想到秦昱凡会向自己邀功,毕竟他曾经是个为自己做了许多事,却从不提及分毫的人。
他想让她感动吗?
可惜,她的心已经死了,动不了。
“你舍不得把陆伊雅送去警局,又借沐香筠争取秦柏庭原谅的局向我示好,论手段,谁玩得过秦总。”
秦昱凡淡淡一笑,若有所思道:“你真的变了。”
沐知晚一直保持对他的刚硬。
“当初我做了什么,让你现在如此决绝的远离我?”秦昱凡没有因她的疏远而生气,事出必有因,他要一个答案。
这句话,像钥匙一样,打开沐知晚关闭多年的痛。
她觉得他就像个蒙在鼓里孩子,那么气人。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还是说秦总这么一个有本事的人也有闭目塞听的时候?可笑,你一个天之骄子来问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发生了什么,我说了你会信吗?”
沐知晚顿了顿,觉得接下来这句话有些刺耳,但她还是想说:“你以为你断奶了吗?回家找你爸爸去吧。”
秦昱凡的确被她的话激到了:“沐知晚,翅膀硬了和我叫板?”
“当然不是。我在你们秦家人跟前从来就是一只蝼蚁,喜欢就给你一点糖,不喜欢就能踩死你。就像今晚,秦总非要闯进我的房间,我又能对您做什么呢?秦家人霸道,我只能避而远之求自保。”
这六年,秦柏庭总是不时的打听她的下落,害怕被追查到,她带着孩子换了好几个地方。
可不就是对秦家人避而远之吗?
她已不再相信还有谁能保护她和孩子,她们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你一直觉得我把你当宠物养?”这就能解释她为什么能走得那么干脆了。
沐知晚嘲讽一笑:“不是吗?”
秦昱凡微微眯了眯眼睛,脸上再无任何表情。
原本打算今晚来把事情说开。
让她亲口告诉他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钱的事,我希望尽快看到你的诚意。你没有全款还清的本事,如何偿还要继续商榷。”
他沉默两秒,继续道:“或者等我想好了,再要求你做到。”
秦昱凡一如既往的强硬,不由她说点什么,直接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沐知晚瞪大了眼睛,飞奔过去关上卧室门。
秦昱凡只当她在赌气,他此时心情也不好,几个大步走到门口。
回厅,一切平淡无奇,他打开门离开。
沐知晚听到关门声,这才打开卧室门跑了出去。
他走了,走前也没有狡猾到打开客厅灯看一眼。
她激他生气,把他气走的策略成功了。
沐知晚打开灯,连夜收拾客厅里的照片墙。
第二天,米粒起床后,发现客厅里的墙面光秃秃的,她纳闷的询问在厨房里做早饭的母亲:“妈妈,我们的照片去哪里了?”
沐知晚没有看她,只应道:“照片在墙上容易沾上灰尘,不好打理,不如以后就挂些你画的画,怎么样?”
米粒想了想,不疑有他:“行啊。”
可是她画的画,能见人吗?
妈妈喜欢就行吧。
走进厨房,看见沐知晚憔悴的脸,米粒关心问道:“妈妈,你昨晚又通宵了吗?”
沐知晚把阳春面端上餐桌:“最近活儿多。”
米粒有些心疼:“真想快快长大,分担妈妈的负担。”
沐知晚心中燃起暖意,这件小棉袄总能在她失落的时候安抚她的心。
周一刚上班,沐知晚就接到任务,下午这里将有一场重要的会议,她要给来参加会议的客人做演示。
沐知晚看了一眼架子上的仿真机械手臂。
虽然技术还不纯熟,不过也够得上让他们惊奇一回。
当她穿着白色工作服推着小车出现在会议室里的时候,十来个大佬级别的人物,统统把目光落在车里的作品上。
特制金属材料的手臂,泛着冰冷又神秘的光。
沐知晚没有参与他们前期的会议,所以也不知道他们谈到哪种程度,与合作方的选择是双向的,这种头疼的事交给杜登教授就好。
她只是个被唤来操作机械的工作人员。
沐知晚微笑着向大家讲解,眸光不经意划过秦昱凡的脸。
前天晚上闯进她家的男人,现在脸上再无半点熟络的影子。
就像她从未在六年前认识过他。
秦昱凡的脸,一直很冷,在外人看来,没有什么特别。
但在沐知晚的角度里,她看到了他终于把自己驱除出他世界的疏离。
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
讲完教条式的介绍,沐知晚轻松一笑,看向在做的众人:“各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明正旭是和老婆一起来的,因为专业原因,他比在场的人略懂一些。
“用新技术刺激被阻断的神经,恕我直言,这种办法对受体的情况要求很高,将来在推广上势必形成障碍。”
他有一说一,沐知晚也不觉得他在拆台。
“是的,明医生有经验,会考虑到受体的接受程度。我们的技术在使用之前,也会对受体做出相应的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