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们还没收到沐香筠的情况,而他就知道了。
当时怀疑有人给他报信,于是他撤换了守在儿子房间门口的人。
“六年前,秦宅的人,上上下下都被换了一遍,在他们心中,爷爷你不是能称之为主子的人。”
秦昱凡从外面走了进来。
已经没有人通报,连门口保卫室也没有声响。
邺九把手里只剩半条命的管家随意往地上一扔,狠狠的瞪了瞪周遭那些原本奉老爷子的命令看守秦柏庭,而现在却瞬间变成秦柏庭狗腿的人。
管家趴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有人想去把他扶起,但秦柏庭一脸冷漠。
“另立门户还想对秦宅的事指手画脚,你的野心不小。”
在儿子一点也不慌乱的神色中,秦南勋意识到,自己这六年的确已经被儿子架空。
所以,这些天儿子所谓的配合,其实就是逗他玩。
“野心?”秦昱凡笑如冬至,“有野心是好事,总比父亲残暴不仁,自断香火得好。”
“断香火?”傅茹兰走到儿子身边,从上到下里里外外打量他,“昱凡,他对你做了什么?”
邺九万分无语。
身为母亲应当知道您儿子有保护自己的实力吧。
除了沐小姐,谁伤得了秦总。
秦南勋手握成拳,这个儿子……他想放弃了。
秦昱凡没有看母亲,他的目光仍在秦柏庭脸上:“告诉我,孩子在哪里?”
傅茹兰睁大眼睛看向儿子。
孩子,儿子真的有孩子了。
就是沐知晚生的?
不对呀,就小丫头那矮矮的个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柏庭要继续上楼。
二楼走廊,外墙的窗户纷纷碎裂,几个人跳了进来。
“不说出孩子的下落,就别怪我手下无情。”秦昱凡冷冷的提醒他。
秦柏庭站在楼梯上,停下脚步。
儿子这次有备而来,纵然秦宅都是他的人,他也奈何不了。
“你想弑父?”
秦柏庭内心涌起骇浪,表面却很平静。
而刚才冷漠的神情现在变得狡诈。
给儿子安上一辈子抬不起头的罪名,看他还敢不敢动手。
“父亲是知道的,我一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儿子没事,你就活着。他若是有任何差池,我会让你下地狱。”
“我是你父亲,养育你二十几年,到头来你对我说这种话?”秦柏庭端起长辈的架子,为自己脱身。
“昱凡,你是我们秦家的希望,不能脏了你的手。让我这个老头子来清理门户。”
秦南勋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中气十足的扔掉盖在腿上的毯子。
秦柏庭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爸,我是你儿子。”
“给我站在那里!”秦南勋不再吃他那一套,也不想他靠近自己。
“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打到他说出孩子下落为止。还有,把当年他用在知晚那孩子身上的折磨都来一遍,看他能撑多久。”
老爷子醒来后,一直顾忌父子间的情义忍让他,纵容他。
没想到他竟然绑走了自己的亲孙了,于秦老爷子而言,谁要断秦家的香火,谁就敌人。
傅茹兰这回彻底明白了。
沐知晚和儿子有孩子这件事,老爷子昏迷前就已经知道。
沐知晚顶着多大的压力生下一双儿女,只有她像个白痴似的,和老公一起轻贱自己孙子的妈。
“爸,我变成这样你没有责任?”秦柏庭很快被邺九的人包围,他无法接受老爷子倒戈,打算用亲情让老爷子再次偏向自己。
“当年你为了家族生意摔伤了脑袋,而留下精神后遗症,我对你有愧疚,这些年没少给你寻医。但是你不能一再踩踏我的底线。”
老爷子的立场已经不容改变。
“老婆,我是你丈夫,你忍心看我被他们折磨得生不如死?”秦柏庭把攻陷的对象转向妻子。
傅茹兰站在儿子身边,今天她一定要弄个明白:“你一会儿一个样子,一会儿又是另一幅模样。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老公。”
秦柏庭被她的话震惊到,脑子很乱。
“原来你也知道那些手段会让人生不如死,用在她身上的时候,你却没有想过会有报应。”秦昱凡看向秦柏庭的目光再也没有半分亲情。
秦南勋气的发抖,也不打算给他留面子:“你还有两个分裂人格,在陆盛林死后没有再出现,我以为你已经好了。没想到见到沐知晚,会再次让你发病。因为我放走了沐知晚,你生气的推了我一把,导致我脑血管破裂……”
傅茹兰怎么也没想到,丈夫会对公公下狠手。
那个疯子,她越不越不认识他了。
“手术前,你打倒医生,不就是不想让我醒来吗?我继续让沐知晚保持沉默,也从未告诉过别人你干的这些事。我想……身为你的父亲,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邺九,现在听我的,动手。”
老爷子将当年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和盘托出,就等于官宣放弃秦柏庭。
邺九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秦昱凡,招呼手下:“用咱们的手段,让他说出孩子在哪里。”
秦柏庭没有拖下去,邺九开启就地审问模式。
多过去一分钟,肉丁就多一分危险。
很快,就在秦柏庭身上搜出一只老年机,上面有人已到手,让他支付灭口费的信息,还有更早前与沐香筠的通话记录。
随着秦柏庭一声惨叫,他再也坚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