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张俨觉得这刘表派来的使者有些不太讲究。
并非宋忠这人不如何能言善辩,也并非这人就是什么奸诈之徒,不思为刘表谋求利益。
而是这人名字叫宋忠,张俨如何读这个名字,宋忠宋忠的,便总觉是送终的意思。
张俨也不知道到底是为这刘表送终,还是为他张俨送终。
只是按照两边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给刘表送终的可能性,还真是还相对大了一些。
虽然这宋忠也是感慨于张俨的气度非凡,甚至还觉得对方如今已有天子相,一举一动有赫赫之威。
但是更让宋忠感到惊惧的,并不是张俨给他带来的威压,而是张俨身边武将们看他的眼神。
这些眼神仿佛就像要吃了他一样,只是这宋忠也是第一次和张俨麾下的将领们打交道,这些人他通通都没有见过,也让他一时半会的还没有想明白,为何骠骑军的将领对他敌意那么深。
这些事情张俨倒是知道的,只是他也不介意的那么多。
那总不能让他还因为这点小事,训斥一番麾下的将领们。
只因将领们的肯为他抛头颅洒热血,他还求之不得,怎么会打击他们的积极性。
张俨高做于明堂之上,定定地看着宋忠,问道:“如今,刘荆州既然决议要投降,不知他可提出了什么条件?”
宋忠低头顺眉,脸上还带有几分谄媚,轻声说道:“回禀骠骑将军,骠骑军武功赫赫,我家主公早已经敬服。”
“如今,他愿意归降到骠骑将军麾下,也不求其他,只求一个家人性命无忧,再无其他。”
张俨闻言倒是点了点头,这刘表倒是也看清了面前的局势,提的这个条件也算是让你十分的满意了。
不过,张俨本来就没有杀刘表的打算,甚至他还要用这刘表给天下的诸侯们做一个榜样,只要愿意归降他的,家人均是性命无忧。
何况油漆还有个荆南在,这刘表荆州牧的名头,还派得上用场。
因而,张俨倒也表现出了大喜的样子,当场重赏宋忠,吩咐教刘表出城迎接,便着他永为荆州之主。
在场的武将们听了这话,心中也是大惊,马上就想出来劝告张俨,莫要一时之间犯了浑。
张俨带着他们千辛万苦打下的荆州,可这荆州牧还让刘表来做,那岂不是空费了力气?
至于在场的文臣们倒是脑子转得比这些肌肉男快一些,纷纷。出来恭维张俨的高明。
这荆州牧便是给了刘表,难道他还就真的能重新掌得了权?
想必不久之后,刘表就要像那刘璋一样,被送到长安去安置了吧,想来其终生都不会再有回到荆州的机会了。
宋忠的任务已经完成,便也不曾久留,马上回城入见刘璋,具说大司马骠骑将军宽洪大度,并无相害之意。
于是刘表决计投降,亦厚待宋忠。
次日,刘表亲赍印绶文籍,负荆牵羊出城投降。
张俨亲自领文武将佐出寨迎接,脱下披风衣之,握手流涕道:“非吾不行仁义,奈势不得已也!”
刘表亦泣不成声,无论张俨的态度如何和蔼,但他还是十分明白的,在荆州基业以后就与他家再无什么瓜葛。
荆州基业之所以损失与他人之手,刘表自认罪莫大焉,也是暗暗垂泪不已。
张俨倒是不管这些,只是诈做没看到,只引刘璋之手,一同入骠骑军大营。
当即,刘表于众人面前交割印绶文籍,张俨与其并马入城。
骠骑将军张俨引军入襄阳,世家大族及百姓唯讨好之,家家乃香花灯烛,迎门而接。
张俨对于在荆州的世家大族和官员们,自然也是多加抚慰,但凡有些本事的官员直接留用。
只是张俨乃将荆州军紧紧握在手中,并对荆州军进行了整编。
随后,张俨下令贴出告示,且开仓放粮赈济百姓。
由此,荆州世家及百姓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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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张俨自得荆州,乃集旧荆州臣属,请教商议久远之计。
忽见一人上厅献策。
张俨视之,乃伊籍也。
张俨感其忠直与才能,十分相敬,坐而问之。
伊籍下拜,道:“要知荆州久远之计,何不求贤士以问之?”
张俨点头称许,却问道:“贤士安在?”
伊籍道:“荆襄马氏,兄弟五人并有才名:幼者名谡,字幼常;其最贤者,眉间有白毛,名良,字季常。乡里为之谚曰:‘马氏五常,白眉最良。’公何不求此人而与之谋?”
张俨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五兄弟,马谡如何暂且不说,但是这马良倒真是有些才华的。
为表自己尊重贤才,张俨遂命请之。
未几日,马良至,张俨优礼相待,请问长久保守荆襄之策。
马良见此,不敢拖沓,当场劝计道:“荆襄四面受敌之地,恐不可久守;可假做刘表之名,招谕旧人以守之,乃留为荆州牧,以安民心。”
“然后南征武陵、长沙、桂阳、零陵四郡,积收钱粮,以为根本。此久远之计也。”
张俨点了点头,这马良所献的计策,跟他原本定下的方略倒是所差无几。
张俨遂追问道:“四郡当先取何郡?”
马良显然对刘表会问这个问题早有预料,当即便道:“湘江之西,零陵最近,可先取之;次取武陵。然后湘江之东取桂阳;长沙为后。”
张俨遂用马良为荆州从事,伊籍副之。
同时,张俨令徐晃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