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母亲失泪痛哭,钟良心头也很,但对母亲仅存的记忆却是不多。
“钟良,妈当初也不想离开你,可那个时候,我跟你爸爸闹了很大的矛盾,不得已才离婚回了娘家,这么一晃眼,二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钟良,你能不能不要怪妈妈?”周雪梅用着祈求的眼神看着钟良。
一下子这么多年过去,二十年未见的儿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周雪梅的心情难以言喻。
她自责,同样又有些无法面对钟良。
“妈,我没怪你。”钟良轻轻拍了拍周雪梅的手背。
“在来找你之前,我已经见过妹妹了。”
听得这话,周雪梅表情一僵,满脸愕然的望着钟良。
钟良继续说道:“她在江安大学读书,我之前托人找您,正好得知有个妹妹。不过您不用担心,我跟她说了您的情况了。”
周雪梅低着头,脑袋都快埋进被窝里了。
“都怪我!一切都怪我!”周雪梅抽泣着说道:“当初与你爸爸离婚之后我就回到了怀安,结果不到一个月,我发现我自己怀孕了。”
“可那个时候,我却没想过回去找你爸爸,以至于你爸爸生病离世,我都没见到他最后一面。”
钟良叹了一口气,他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妈,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见到母亲如此愧疚,钟良的心里也很难受。
周雪梅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她抬起头来愕然的看着钟良。
“钟良,我。我之前不是在你大伯那儿吗?”周雪梅表情一怔:“对了!你大伯他想要杀你,你可不能继续待在仁丰市了,你快走吧,你不用管我了!”
钟良无奈一笑:“妈,我跟大伯的事儿,已经解决了。”
“你放心,大伯不会再伤害到您,更不会对我产生任何威胁了。”钟良语气平静的问道。
周雪梅想起前些天见到钟运的时候,她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
钟运之前跟她说的那些话,她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恐惧!
“真的吗?钟良,你。你可不能骗我,妈不想看到你出事。”
“真的,妈,今天正好是大伯五十七岁的生日,他的寿宴,我早上就去参加了。”钟良开口说道:“你放心,钟家现在已经跟大伯没关系了,从今往后,父亲的产业,都将由我来管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件事,还得从四年前说起。”
钟良与将钟运之间的恩怨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自己的母亲,但钟良却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包括今天早上在钟运的寿宴上做的那些事情,钟良很多都没说。
因为钟良害怕自己母亲担心,所以,很多事情钟良都刻意隐瞒了下来,等以后再慢慢道来。
母子两就这么聊着天,一直聊到了深夜。
第二天一早,钟良一大早就醒了,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母亲,钟良找来来负责母亲术后起居的护工,之后,钟良开车离开了医院。
天上下着灰蒙蒙的小雨,钟良开着车来到了仁丰市公墓,找到了父亲所在的墓碑,钟良在墓碑前跪了下来。
这么一跪,便是整整两个小时。
早上九点半,关鬼将钟运带到了墓碑前。
钟运的身旁是几个关鬼盟的成员,钟运被夹在了中间,连逃跑的余地都没有。
其实,昨天晚上钟运就有想过逃离南省,但是有关鬼盟的人在,钟运根本逃不掉。
无奈的钟运,大半夜打了报警电话,想寻求警署的帮助,但是,当他自报身份之后,他的报警电话竟是被挂断了!
钟运这才反应过来,不管自己用何种方式,自己都没办法脱离钟良的掌控了!
死与活,尽在钟良的掌握之中!
站在墓碑后,钟运看着跪在墓碑前的钟良,心头变得忐忑不安。
尤其是看到钟良冷冽的侧脸,钟运的心中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大伯。”突然,跪在地上的钟良喊了一声。
钟运疑惑的将钟良给望着。
钟良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他转过身看着钟运,眼神平静如水:“我爸去世这么多年,你有来看过他吗?”
听得这话,钟运表情一僵,他瞪着墓碑,表情出神。
过了好几秒,钟运冷漠的答道:“没有。”
钟良眯着眼睛看着钟运。
“那你有因为当初杀了他而感到愧疚吗?”
“钟良!”钟运似乎对这些问题感到很生气:“你想杀我就杀,不要问我这些无聊的问题!”
“我说过了,你爸那个病本来就治不好,他早晚都会死的!”
“可是他是你亲弟弟!”钟良红着眼睛望着钟运。
钟运冷笑了一声:“亲弟弟?钟良,你现在来拷问我这些还有什么用?”
“他有把我当过亲哥哥吗?当初他那个公司,我也有出力,可是你也看到了,他的遗嘱上我根本拿不到一分钱!这就是亲弟弟吗?”钟运嘶吼着。
钟良顿时哑口无言。
“钟良,我承认我低估你了,你的能力、人脉、权利,都超乎了我的想象!我昨晚想了整整一晚上,我已经想通了!”钟运咬牙切齿的说道。
“想通了什么?”钟良反问道。
“死与不死对我来说不重要了!小玮已经死在了你的手里,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钟运的眼神里闪烁着疯狂之色。
钟良静静的看着钟运,四目对视,钟良从钟运的眼神里看到了绝望。
也是,他想跑也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