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拉拉的手很疼,所以睡觉一直睡的很不踏实。
迷迷糊糊的,又似乎半梦半醒。
她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梦见了罗宇海,他好像知道她受伤了,在梦里还是会像以前那样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那样的感觉太熟悉,熟悉到让她感觉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被人呵护的日子。
那样的感觉好不真实。
让她在梦里都感觉是假的。
她好像从来没有梦到过那个人,为什么分开了还会梦见?
朵拉拉觉得这个事情不对劲。
她要醒过来,她不要梦见那个人。
她睁开了眼睛,这时候房间里黑乎乎一片,只有病房门上透明玻璃折射着走廊里明亮的光线,让整个病房里有些许的光亮。
欣悦在另外一张病床上早已经睡着了,打着轻微的呼声,睡的还蛮沉的。
她看了眼枕头底下的手机,这时候是凌晨三点半,除了值班的护士,应该所有人都睡觉了吧。
她想这梦做的一点都不好,她宁愿梦见左慕寒也不要梦见那个渣男。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眼睑毛那里湿湿的,这是自己做梦流泪了?
难道梦里她还为那个人流泪了?
有了这个认知,她的心里更不好受了。
为什么总是忘不掉?
就连梦里还来骚扰她?
她真的不想再想起那个人了。
往日里再美好,现在想来都是赤裸裸的讽刺。
男人为什么说变心就变心?
她为什么不可以?
她想哭,为什么想起这个人还是会心疼。
六年的时间,他曾经给过自己太多的美好,现在想来都是满心的苦涩。
一分手就要全部去抹掉,是不是太残忍了?
朵拉拉觉得自己犯傻了?
曾经的人太过美好,如今遇见的左慕寒,貌似对她也挺好,这一个个的都那么喜欢扔糖衣炮弹给她,有本事扔一辈子啊,只扔了六年,拍拍屁股走人,太没意思了。
她突然好奇,那个左慕寒会对自己好多久?
经历了很多极致的好,一般的好,她还真瞧不上。
原来有些人已经把自己养的眼光老高了。
左慕寒的好,算起来还真的只是一般般而已。
曾经的罗宇海看到自己手指破了一点皮,都能哄自己好久的人。
自己不高兴闹脾气,那个人会背着自己在马路上一圈两圈压马路,直到自己气消了为止。
那些也许都是小事情,可是怎么想,她都觉得那个人曾经是真的是在乎自己的。
只是现在不在乎了。
所以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现在想想那个人实在太可恶了,如果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对自己这般事无巨细,她又如何处处拿来比较。
朵拉拉苦笑,吃惯了琼浆玉液,哪会看上咸菜萝卜呢?
她的眼界已经很难降低任何标准了。
至于左慕寒,能入自己眼,纯粹是他比那个人长的更好看。
她要找的必须要比那个人优秀。
可她也知道,一个对自己很好很好的人都会变心,何况还是刚认识不久的人。
所谓的感情,不就和空中楼阁一模一样了嘛。
朵拉拉感觉头有点昏,眼睛有些涨,她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还是睡觉实在。
她闭上了眼睛,可是眼角还是情不自禁的留下了内心酸涩的眼泪。
罗宇海,这是我朵拉拉最后一次为你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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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面挨着病房门口的边缘站着一个面容俊秀的男子,这时候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只有眼角挂着的泪水证明这个人好像有什么忧伤的事情。
罗宇海等了许久,等到病房里的灯都关了,他才悄悄的进到里面,看了眼自己心爱的女子,他本来就想看一眼离开的。
可是拉拉的眉头一直皱着,他看到她右手被纱布包扎着,肯定很疼,所以睡觉不踏实。
他很心疼,所以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哄着她睡觉。
以前只要她睡不着,他都会这样哄她的。
他以为可以哄她一辈子,没想到只哄了她六年的时间。
“睡吧,睡吧,我很爱你!”
我很爱你,拉拉,只是我再也没办法照顾你了。
喜欢一个人,要怎样做才是真心喜欢?
罗宇海觉得自己的答案一定是爱她到自己生命的尽头。
现在的他自身难保,如何爱她护她,所以他只能放手。
可是他的心会疼,疼到呼吸都难受。
他发现自己的眼泪流进了拉拉的眼睑里,心里一慌,连忙出了病房。
“拉拉,你要幸福,那我也会幸福的。”
如果有一天真的要离开,他想只要拉拉幸福了,他就可以了无遗憾。
走廊里的灯很亮,把男子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前行的脚步很是缓慢,充满了落寞和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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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拉拉的手伤在医院里养了一个礼拜,终于见好了。
本来她想瞒着老爸老妈的,可是啊第二天就露馅了。
拉拉从南城回来,做父母的可是十多天没见女儿了,然后那天又是礼拜天,她爸妈休息,这不和白逸城嚷嚷着,怎么礼拜天还给拉拉安排工作,不依不饶的让白逸城带他们去见女儿。
白逸城捱不过长辈的唠叨,直接把人带来了医院。
好家伙,看到拉拉住院,拉拉妈妈可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这情景简直就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这边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