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小六点点头,将一把金币递了过去:“你们俩分了,算是我收购了你们俩的晶核。”
桑格却一脸委屈地爆跳了起来,大声吼道:“狼小六,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狼小六不解,懵懵地看他。
狼牙就将她伸出的手臂挡了回来,沉静地言道:
“狼小六,你这算是拿我们俩当朋友了吗?如果真要算钱,你给我赎奴隶籍要多少钱,交书院的学费要多少钱,在王麻子的别院救我们整个召云宗人的性命,要多少钱?
桑格,不也被你救了性命,给了伤药了吗?我猜,那伤药,半座灵城的产业也换不来的吧!”
第一次,狼小六有些语塞,有些羞愧的感觉了。
没错,金钱不是万能的!
有些时候,金钱是完全不起作用的。
看着桑格和狼牙,狼小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桑格看着狼小六一副吃瘪的模样,顿时大笑起来:“狼小六,没想到还能看到你这般模样,你也太可爱了吧,哈哈哈!”
一边笑,一边往前走去。
狼牙也开玩笑般道:“走吧,咱们的金主姑姑!”
狼小六便也一笑了之,跟着走了。
可能是那枭鸟真的到处广而告之了“狼小六来了”的消息了,一直到第四天,狼小六他们三个人都没有碰到拦路抢劫的妖类。
狼小六只时不时地感觉到树丛后面有一双双窥视的眼睛,阴暗而胆怯。
她只是暗自冷笑也暗自窃喜罢了。
有贼心没贼胆!
也好,只要不冒出来公然袭击我,我大可以当做看不见!
看来搞臭自己的名声也是有作用的啊。
“狼小六,我们简直就是在游山玩水,毫无危险可言啊!这样走下去,等我们出去的时候,被人问起来,我就连个吹嘘的故事都没有了啊!”
桑格一边往前赶路一边有些无聊地吵嚷着。
“难道你要我们天天杀生,步步惊心,才心满意足啊?”狼小六就笑着开玩笑,“桑格,你也太野蛮了吧!”
正说着话的时候,就听见左前方的树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随即,四面八方都传来了这样的窸窣声音。
“啊——我这个乌鸦嘴!”桑格顿时低低地咒骂一句,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随着越来越清晰的窸窣声,从四面八方冒出了无数的蜘蛛来。
大大小小的蜘蛛——
大的,有碗大的,柚子大,桌子大的,甚至还有好些是半人高的。
一个个睁大着凶恶邪祟的小小眼睛,从长满了刚毛的凹陷的脸上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八只同样长满了茂密如黑色森林的刚毛,像八副大钢锯子一样的爪子,就在它们圆滚滚的身子两旁躁动不安分地挥舞来挥舞去。
张牙舞爪,这个词语算是找到最好最形象的解释了。
那些小的蜘蛛,小的程度,那就没办法说了。
正常大小?笑话,那只是千万人群大集会一样的普通蜘蛛!
小如米粒,小如菜籽里,小如针尖,小如微尘……看都看不清的小小小小只的蜘蛛,都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路上爬着,树上挂着,石头上蹲着。
地面上更是密密麻麻,挨挨挤挤,凸凹不平地爬着,踩踏着,窥视着,邪祟而令人恶心。
狼小六越来越冷,面如修罗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周身的低气压也越来越严重,仿佛随时都可能降下漫天冰雹一般。
桑格和狼牙都要开始忍也忍不住地瑟瑟打寒颤了。
他们的感觉中,实在是太冷了。
就在这个时候,桑格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嚎,“蜘蛛啊,狼小六,蜘蛛来了!”
他还一边喊着,一边就跑过来,还跑到狼小六身后,紧紧地攥住了狼小六的衣袖,颤抖不止了。
他一边胆战心惊地打着哆嗦,一边就拿他那胆怯害怕到了极点的小眼睛偷偷觑向他们的脚底下。
没想到,脚底下也出现了无数的蜘蛛,还正朝着他的脚面爬了上来。
“有蜘蛛啊!”桑格又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嚎,开始又蹦又跳,恨不能将自己悬空挂在虚空里。
可他却忘记了松开一直揪着的狼小六的衣袖了。
狼小六若是个小孩子,估计就要被他揪着衣袖,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在半空中甩来甩去了。
但狼小六不是。
她很镇定自如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于是,“刺啦”一声响,就只能是她的衣袖充当桑格暴力惨嚎的牺牲品了。
桑格手里攥着一片狼小六袖子上的碎布,又跳又叫,惊恐万状。
活像一个得了疯癫症的晚期病人。
狼小六微微扫视,发现狼牙那边的情形也好不到那里去。
只不过,他不像桑格这样惊恐慌乱罢了。他也在拼命地踩踏着双脚,挥舞着双手,避免大队的蜘蛛爬到身上来。
来袭的蜘蛛太多了,从地底下钻出来,从树上吊下来,从旁边弹射过来,游荡过来。
而且,根本不知道那只、那种,就会带有她都弄不清楚的剧毒!
狼小六心头一凛,双手顿时一通挥舞,口中也是念念有词。
周围的空气顿时迅速地冷了起来,天上还飘起了雪花。
但是雪花迅疾地被冻住了,朝着狼小六的方向掉落下来。
狼小六的周边,以她为中心,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一座冰雪的小房子来。
一个弹指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