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笑声响彻天空,久久回荡,不肯停歇。
史烟雨毕竟是姜茛的弟子,又是正巴结着他的那种,就赶紧去拉姜茛。
但她是女子,又是娇小玲珑型的女子。
一来个子娇小,力气不够,二来毕竟年轻,没经过什么大阵仗,没有经验且自己又是害羞又是慌乱,手忙脚乱地折腾了半天,还是没能将姜茛拉起来。
还是后排坐着的谷衣没能看下去,就看了台下的曲罗一眼,曲罗这才走上台去,将姜茛拉了起来。
“这椅子怎么回事!杂役行的杂役呢,是摆设吗?还不赶紧的,送一个好的过来!”史烟雨就尖着嗓子骂了起来。
曲罗就看了一眼狼小六,赶紧息事宁人道:“史师妹何出此言,只不过是一把椅子而已,再拉一把过来就是了!”
说着,又从旁边将刚才安凌云坐过的椅子拉了过来。
狼小六却已经在边上冷冷地开口了:
“是姜药尊自己太胖,压塌了椅子,史师妹干嘛要怪到杂役行头上,莫非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
“狼小六,你敢污蔑姜药尊!”史烟雨看一眼姜茛,就好像要去咬人的狗一般冲向了狼小六。
没想到气急败坏之下忘了脚底下,就一脚绊在了先前跌翻在地上的椅子上了。
饶是娇小玲珑的身子,长长地一个狗吃屎的动作扑向前去的时候,也是很不好看的。
何况,她还留了长长的头发。冲力之下,发钗一下子就飞了出去,长长的头发也随着冲力飞向了前面。
看台上下的人们看见的就是一个无脸无头的长发魔长长扑出去的动作。
曲罗赶紧去救,却已然来不及了。
只看见了从地面上抬起来的散乱头发间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睛。
哈哈哈……
看台下又是一片哄然大笑。
药云宗本就一向是飞扬跋扈,恃强凌弱的存在,其他宗院的师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史烟雨虽然进门不久,但其嚣张跋扈当绕鹩诿衾矗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这一摔,算是颇得”“人心”了。
又因为不牵扯生命危险,闲得无聊的吃瓜群众们也就更乐得个哄笑玩闹了。
就在此时,却又传来了一声响亮的惨叫。
师生们循着声音一看。
原来是姜茛又一次跌倒在地上了,正在那里拼命挣扎着往起来爬呢。
莫非胖姜茛又把椅子压塌了?
经过狼小六的“提示”众人心目中已经给姜茛下了一个“超级大胖子”的定义了。
众人关注的目光全都投向了跌翻在地上的椅子。
椅子竟然是完好无损的!
再一看,有观察入微的人就发现,原来那地面上竟然有个不大不小的凹陷。
想来姜茛先前正好将椅子的一只脚放在了那凹陷之处,这才在一坐之下,猝不及防地弄翻了椅子了。
于是又是一场超级响亮,空前热闹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姜茛和史烟雨气坏了,他们感觉应该是狼小六在搞鬼,可他们却抓不到任何的把柄。
狼小六正远在一丈开外呢!
她不可能现场弄折了椅子腿啊,更不可能现场在看台那个地面上弄个凹陷下去的窝窝啊!
更不可能事先作弊啊,她又不知道姜茛会选哪把椅子,会做哪个位置!
他们俩只能恶狠狠地盯着狼小六,却没办法发泄怒火。
只能恶狠狠憋着,都快要把自己给憋爆炸了。
狼小六却只是若无其事地扯了扯唇,笑一下,转头看向了别处。
黑崎、费率、洛璃等人都在后排坐着,都凭感觉知道狼小六做的菜,却同样感觉到疑惑不解,神妙莫测。
因为就他们所见,狼小六一眼都没看向姜茛那里,更不要说做什么小动作了。
襄天也在后排位置上坐着,却看到了狼小六背在后面的手,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他却感觉到了狼小六的小小恶作剧。
这般幼稚的做法!
额,也太可爱,太小女孩风了吧!
于是走上前去,站在狼小六身边,同样眼望着高远的虚空,轻声言道:
“修为大长了嘛,竟到了凡夫俗子们看不出来的境界了!一个人玩得开心吗?”
狼小六不看他,只是看着虚空,微笑着道:
“前些天在黑森林里的时候,有一只枭鸟一直在跟着我,我在想,此时此刻,它又在哪里呢?会不会就躲在哪棵树隐蔽的枝丫间,偷偷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呢?”
枭鸟?!
那不是天君的使者鸟吗!
襄天心中蓦然一惊。
看来天君还是在对狼小六虎视眈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不利于狼小六,不利于幽无际的事情来。
襄天也知道,狼小六是在给他警醒——不要靠近我,我是被神秘人所监视着的人!
但他既已知道这个监视狼小六的人就是天君本尊,又岂会轻易放弃逃跑呢。
于是长舒一口气,缓缓言道:“不要担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交给我来处理!”
狼小六的星眸蓦然看了过来,深深地盯住了他的眼眸:
“我是无家可归之人,保护无家可归之人。鱼死网破的道理我懂,但不可招惹惹不起的人的道理,我更懂!”
然后转头继续看向高远的虚空,缓缓言道:
“九重天,离我十万八千里,那里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