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家的眼神就又都转向了玄飞湍。
你不是公认的琢玉大师,鉴赏行家吗?
赶紧判判!
玄飞湍接过了玉佩,放到阳光里仔仔细细地看,又慢慢摩挲,突然露出了异常震惊的神色。
然后恢复了常态,冲着云烟一笑,这才说,“我的想法和云烟的一样!”
“什么……你?”容儿很有些惊诧。
“容儿,你输了。”王家英坚定地说。
“哎……”王家队其他人重重叹气。
“没错,我是输了。”王容儿看着云烟说,“只是没想到,我王容儿竟然输在了人品上,不仅你自己说谎,竟然还有人帮你圆谎……还让我无话可说!”
“你这什么意思?”旭旭阳大不解。
旭峰接着问,“难道玉佩不是真的吗……你说个清楚!”
王容儿却盯住了云烟不放,“云烟我知道,刚才十二哥那一块,是你故意让我赢的。这一次,我只想知道,你说谎,是因为我,还是旭峰表哥?”
云烟暗自叹息:何必如此执着呢?说不定伤人又伤己!
于是冷冷一笑,“谁也不为,只为我自己!”
“又撒谎!”荣儿咄咄逼人。
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气势,莫说王家其他人,就是王家英王家俊都用吃惊的眼光看向她。
“容儿,休得无礼!”王家英还呵斥一句。
陆云烟却更冷更深地笑了一下,“非要如此吗?”
于是又接过玉佩,摩挲一遍,将它高高地举起来,让和煦的阳光照彻在了玉佩上面。
晶莹剔透,闪烁着温润的亮亮的光,几乎接近了青色的光。
大家都是一片惊叹,感觉容儿肯定是错了。
“云烟,我来解释好吗?你听听我的说法可还入耳。”玄飞湍目光灼灼地说,看云烟一副不情愿的神情,便又笑了,“毕竟,我也牵扯进来了,对吧。”
云烟只好将玉佩递给他。
“你懂玉吗,王容儿?”玄飞湍绵里藏针地对向了容儿,“玉来自于地底下,说白了它就是一块土,一块石头。但是玉跟石头的区别就在于它有灵气,有一种独一无二的气质,而石头没有!”
众人不由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请仔细看看,你能看见这玉佩中间氤氲的那一线灵气吗?或者说能感觉到它作为玉的气质吗?”
他又把玉佩高高举了起来。
王容儿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赶紧看。
众人也是仔仔细细地看。
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什么也感觉不出来。
又集体齐齐地看向了玄飞湍:
你说的也太玄乎虚缈了吧!
“鉴玉本身就是个玄虚玄妙的事情……你们感觉不出来,不等于没有!”
玄飞湍冷冷言道,“任何鉴赏者都可以分出个三六九等来。
王容儿,你在哪一等你自己清楚。
如我这般,需要看,需要摩挲,才可以辨识几分。
高明如云烟者,看一眼就能感觉到灵玉气质的,却很少见!”
“哦,我懂了!”玄砯崖接了过去,“正和你们女子看衣服一个道理。
粗陋者莫说是看,是摸,就是吃下去,也辨不出衣服好坏;而最高明最入行的人,只要打眼一看,就能知道什么材质,做工如何,甚至是出自谁的手笔。”
“没错。六哥不愧是了解女子,了解衣服的人,这个比喻贴切生动,胜过我解释十句百句。”玄飞湍淡然总结。
“你意思是说陆云烟是比你还要高明的鉴玉大师?”王家英惊炸了。
其他人也全都惊悚脸了。
“没错!”玄飞湍很肯定地回答。
怪不得会那么有钱?
怪不得整个赌石过程会那么气定神闲?
原来容儿直接自己送上门去,来了个班门弄斧啊!
王家队众人便各自心中腹诽成一片汪洋大海了。
“我先走了!”陆云烟突然对陆旭峰说一声,转身就走。
她感觉一阵莫名的烦躁。
“云烟!”玄砯崖等人一起叫起来,跟着就走。
“老板,按三公子说的,在场之人每人一块;其余的开出来,明早之前送到西大街柳条巷运来客栈!
大表哥,多多原谅;各位表兄表弟,多多原谅!”
陆旭峰匆匆交代两句,推着陆旭峰也匆匆走了。
“这……这……”留下王家队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云烟……云烟!”
可是任大家怎么叫唤,陆云烟就是不回头,一路直奔大街而去。
为什么每一件事都需要去解释了再解释呢!
为什么每件事的发展都会变得跟开始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呢!
为什么一个简单的莱城求亲却变成了如此复杂的事情!
陆云烟不想复杂,所以——她忍不住地有些郁闷有些烦躁。
然后,突然之间她就被一阵臭气所吸引了。
她陡然停住了脚步。
后面的玄砯崖、玄飞湍等人就差点撞到了她的身上。
“怎么了,云烟?”
她却转着头,四下里张望了起来。
看见了糖葫芦,就直奔了过去。
自己取下来一串儿,咬了一个嚼在嘴里,美滋滋地笑了起来。
然后仿佛才看见了跟着她的一大堆人,便含含糊糊地叫了起来:“要不要?……老板,每人一串!我请客!”
便丢了一个荷包给老板,“自己拿钱好了。”
“呵呵呵呵……原来是嘴馋了呀,吓我一大跳!”玄砯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