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层,从右到左依次供着第二代以后的各任洞主的牌位。
摆满一层,就到下一层。
以此类推。
到现在,除了木夫子独占一层,其他每一层都已经摆得密密麻麻,放不下了。
所以,前些日子母逸飞飞还专门依照原先这个供桌的样子,亲自画了图样,花重金托大师打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新的楠木供桌。
跟供桌配套打造的还有三四十个空白的牌位,就放在神殿之内。
此刻,供桌已经被供在主供桌旁边了,但上面空空如也。
母逸飞飞私心里的一点小想法是——
等我死后,或许就可以被供奉在新供桌的最上面一层的最右边吧。
既是掌管书院的先圣,活着的时候自然也是灵力修为一等一的各界高手。
这些牌位,自然也是加了一缕先圣们的元神灵力在上面的。
所以,这些牌位,等于说是有些灵识的存在。
但平日里总是四平八稳地立在上面,一动也不动,就好像它们跟平常的木头别无二致一般。
但是现在~
母逸飞飞一眼看过去,顿时就被震惊到了,吓坏掉了。
因为那些牌位,全都掉在了地上。
而且还是正面朝下,匍匐在地上的模样。
前辈先圣的牌位掉在地上,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情。
简直是身为洞主的他的特大渎职罪。
母逸飞飞发了一下呆,就静悄悄地四脚着地,溜(爬)了过去……他甚至忘了自己已经是个一百一十岁的老头子了。
话说——在前辈面前,哪还有你母逸飞飞什么事啊,哪怕你已经一百一十岁了,你也永远是个毛头小子,是个年轻人!
母逸飞飞,伸出手去,想要将牌位拿起来,放回到供桌上面去。
但是,他伸出的手,竟慢慢停顿在半空中不敢动了,仿佛长在那里了一般。
如果刚才说是震惊、吓坏了的话,现在就直接是惊悚加恐惧了。
因为他发现了更为诡异的事——
它们竟然自动排成了队形。
最大的属于木夫子的那个牌位就在最前面,其他的很规整的先圣牌位们就跟在后面,和平时的站位一模一样。
它们就全都队形整齐,井然有序地匍匐在地上。
好像是在对着前面的什么人顶礼膜拜一样。
母逸飞飞跟着抬眼,偷偷朝前面望去——前面就是大神树。
但此刻,前面,大神树周围被一片浓郁的灵气笼罩着,如同浓浓的雾气蒸腾——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母逸飞飞看了看空空如也的主位供桌,又低头想了想,便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拿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牌位。
他想要将它放回去。
或者说,心底里更深的想法是,他想要确认这个牌位上的名字。
不会这么邪乎,真按照平日的站位排列成队形吧?
但是~
牌位好像是长在地面上了。
母逸飞飞一拿没拿起,有些诧异,便使了些劲儿再拿,还是没拿起。
牌位真的好像被粘住了。
他心中震撼,干脆使出了浑身的劲儿……加了些灵力去拿。
终于将牌位拿了起来。
竟真的是应该在这个位置的那个!
他便真的懵怔了,心中震恐不安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有着灵识的先圣牌位全都匍匐在地,顶礼膜拜。
就连木夫子的牌位也不例外。
那么说来,在前面的两位,在神树那里的两位,就不是我等凡人可以仰望窥探的了。
母逸飞飞一想到这些,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赶紧低低地俯了身,恨不能将自己压缩成一个薄薄的布片,贴到地面上,钻到地面之下去。
似乎是过了好久好久,母逸飞飞都在不知不觉中迷糊着了……
年老体衰,加上刚刚太过于心神交瘁,换了谁都会这样吧。
等他猛地惊醒过来,再看四周围。
神殿里面已经是一片寂静,恢复了平日里的原貌了。
不对,是除了那些还在地面上匍匐着的牌位之外,一切都恢复原样了。
母逸飞飞拖着跪得僵硬的双腿站起来,将那些先圣牌位一一归位。
从最大的木夫子开始。
一直到最后一块。
这是母逸飞飞自己的牌位。
按照灵山书院的规矩,洞主继位前后,他的牌位就会自动出现在神殿的供桌之上。
只不过上面是用红朱砂写成的名字。
鲜亮鲜亮的。
但是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变黑。
越是接近大限之期,名字上的红色就会越是发暗。
等到洞主过世,名字就会自动变成黑色了。
这也是灵山书院大神殿的灵异之处。
很多时候,这些神殿中的先圣灵识会对下一任的洞主人选做出判断和选择。
一任任的洞主们都会在自己在任期间,默默地挑选并审查自己看中的接班人人选。
等到一定时候,便沐浴斋戒,进入神殿烧香叩头,祷告祈福,说出自己对接班候选人的看法和评价。
主意坚定的,就祈求先圣们认同自己的看法;拿不定主意的,就说出几个候选人名单,祈求先圣们帮助选择。
不管是哪种情况,过一段时间,先圣们就总是会给出一个意见来。
给意见的办法就是——
直接在供桌上摆出下一任洞主的牌位。
到了这个时候,做洞主的就只有同意并执行的义务,而没有反对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