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罗不想让狼小六背黑锅。
尤其是经历了刚刚的怦然心动之后,他更不想!
却没想到谷衣再一次打断了他的申诉。
谷衣黑着脸,厉声呵斥道:“曲罗,还站在那里做什么!难道真要做出背叛师门,襄助仇敌的事吗?”
谷衣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你站错队了!
再不悔改,就当你背叛师门处理!
你可想好了!
曲罗看了看身边的狼小六,在看了看对面黑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谷衣,犹豫了。
一边是被诬陷,没有一丁点儿过错的狼小六。
一边却是咄咄逼、人盛气凌人的授业老夫子!
一边是良心和内心初动的情愫,一边是尊师重道的礼仪和一片光明的大好前程!
该——何去何从啊?
曲罗很是犹豫。
“曲罗,我的话也不管用了吗!”对面的谷衣又一声呵斥,脸上直接是暴风骤雨倾泻的架势了。
“夫子!”曲罗却往狼小六这边靠了靠,“我,必须送他们出去——我,我被狼小六挟持了!”
说着话,还悄悄踢了狼小六一脚,示意她挟持他。
狼小六只好配合地将手指戳到了他的后腰那里。
幸亏衣袖比较长,否则人们肯定就会发现,狼小六手里连匕首都没有。
“狼小六,你好大的胆子!来呀,给我堵住门,有本事你长个翅膀飞出去!”
谷衣勃然大怒,雷厉风行地下了命令,眼神里却充满了狐疑。
狼小六感觉到了,却决定配合曲罗把戏演完了,而且要假戏真做,要硬碰硬。
因为她很恼怒。
如此跋扈专横!
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摆明了就是要在这黑窝里吞杀了我嘛!
那就来吧——看看,谁能杠得过谁!
“谁敢堵门!”
狼小六恶狠狠地大吼了一声,将一把匕首架在了曲罗脖子上,恶魔般要杀人于当场的眼神也散发着冷凛肃杀的光芒。
人们顿时放缓了去堵门的行动,看向了谷衣的那边。
看起来,谷衣还真是个护犊子的人,虽然更加生气,但眼神里明显有了忌惮。
“滚开!”狼小六低吼一声,真挟持了曲罗往前走,“我的刀上可是喂了五步杀的,见血封喉!”
五步杀!
见血封喉,已经绝迹江湖的极品毒药!
谷衣,甚至整个药云宗,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用!
“都让开!”谷衣气得发抖,却毫无办法。
狼小六,算你狠!
这笔账,我记住了!
他阴沉沉如鬼魅的眼神死死盯着狼小六,想要她死的心思一览无余。
狼小六回以更加冷凛的一击白眼,在人们远远的包围队形下,带着杨四海往外走去。
曲罗,顶着一副怕死鬼的模样,也万般配合。
守门的两个弟子,早已一脸惊愕和慌张地将通道让了出来。
出了二院就是高大上的前院了。
来来往往的有好多伤患和药者。
谷衣再又什么不好的主意,也不能在这里大张旗鼓地实施了。
曲罗稍稍安心了些,觑着架在脖子上随时可能刺进去的匕首,悄悄问狼小六:“你真喂了五步杀啊?”
“你说呢?”狼小六只有冷笑。
曲罗摸不清她的心思,却又感觉狼小六的神色不像在骗他,只好讪讪又恨恨地说:“你可真是个歹毒的主儿!”
谷衣带人留在二院拐角那里。
阴气沉沉地说话:“狼小六,你记住了,哪怕你走出了这个院子,也走不出我药云宗的天下!”
“是吗!”狼小六呵呵呵冷笑,“药云宗了不起啊?”
然后放大了声音说,“谷衣,且不说你颠倒黑白,包庇纵容恶徒,栽赃嫁祸、白日行凶的事了!
我们单就说说这诊疗院——你们敢将这冠冕堂皇的前院掀翻,亮出后面两个院子的肮脏内幕给世人看吗!”
院子里的人们本就被吸引了注意力这时候便纷纷看了过来。
有惊惧也有恼怒,更有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大家伙儿给我做个见证——我,狼小六!还有我身边的杨四海,刚刚从药云宗诊疗院最后面的药人囚场走出来!”
狼小六的声音不大,但很有穿透力,人们即便不想听也不得不听!
药人囚场!
来这里的外人大多数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药云宗诊疗院的隐秘故事,只不过都心知肚明而心照不宣罢了。
至于药云宗内部的人,更是心中火亮。
许多事,不揭出来,就你好、我好、大家好。
一旦揭发出来,那可就是不知道会牵扯到多少人的惊天新闻了。
如今竟有人从里面活着走出来!
谁知道还会捅出一个多大的窟窿来!
“各位看清楚,我狼小六和杨四海是活着的!
今后如果我们两个好端端死了,或者失踪了,那就只有一个事实——被药云宗的人,给害死了!因为他们全都是睚眦必报的卑鄙小人!”
狼小六,底气十足,声音洪亮地当场咆哮。
围观的人们感觉,她分明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
“狼小六,你不要太张狂了,你得罪的可是药云宗!”谷衣被气疯了,声音都有些抖了。
“呵呵呵呵……谷衣,你才不要太张狂了!你得罪的可是我狼小六!”狼小六直接针锋相对,嚣张至极地大笑着回怼他。
“杨四海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