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湿衣服这种事情,对一个神祗级别的魔灵来说,就是不够塞牙缝的小菜一碟了。
于是,走不多远,天上便起了好大一片乌云,然后下起了一阵儿带着风的不大不小的过雨。
曲罗和初二文都变成了落汤鸡。
曲罗却感觉自己的醉意更浓了。
他更加晕晕乎乎、飘飘欲仙了……
等曲罗摇摇晃晃回到了药云宗,被专门守在那里的弟子一边一个架回谷夫子那里,他已经呼呼大睡,叫也叫不醒了。
而且,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不曾醒来片刻。
等他醒来,面对谷夫子的询问,他便惊诧得瞪圆了眼睛:“我怎么可能睡这么长时间?明明狼小六给我喝的是茶水,我又不是没喝过酒,不知道酒的味道?”
“解药呢?”谷夫子的脸色就阴沉得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张德的大脑,在他的各种不信邪,不信“治不好”的治疗理念摧残下,已经无可逆转地损毁,变成植物人了。
但他至少还可以得到药尊之位。
“解药?解药!”曲罗醒过神来,赶紧看身上。
却只有睡衣。
他的衣服整整齐齐叠放在一旁。
“师兄,我看你的衣服湿透了,也有些脏了,就顺手跟我的一起拿去洗了!”
身边同屋的师弟笑嘻嘻地献了个殷勤,专等着得一个大大的夸奖呢。
“啊——”曲罗嘴巴张得能吞下一颗鸡蛋,连忙只蹦过去攥起了衣服。
衣服上哪还有一丝一毫解药的痕迹。
不要说解药,就是水渍,就是灰尘,都没有一星半点儿了!
狼小六当晚带着小七去了那片大竹林。
不惹事不等于胆小怕事!
一再找上门来欺凌压迫的人,若不给他们一个血的教训,那以后就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竹林里已经聚集了好些人,一水儿穿着魔云宗一分院黑色镶白边的衣服。
他们正在高谈阔论。
演说着狼小六和她的魔兽暗夜狼如何如何轻轻松松就被他们这些魔云宗的高手校草打个落花流水春去也的现场爆笑场景。
那情形就好像他们已经胜券在握,狼小六和狼小七已经匍匐在他们脚底下了一般。
狼小六略一凝神扫视,便感觉到竹林外面还有人在黑暗中站立,却无从知晓是谁。
但她也毫不在意。
如果是敌对之人,能一起解决了倒也省心了!
狼小六的脚步本来就很轻,狼小七的更是。
一人一狼一直走过去。
直到距离近得不能再近了,直到狼小六站立了很久都不想再听他们那些废话了,故意踢出一颗小石子敲打在他们旁边的竹子上,发出响亮的“哐”的声音并使劲儿摇晃起来,他们这才发现了接受挑衅的人早已经到了。
这才惊讶于狼小六一介小小杂役,也竟能悄无声息地接近他们。
便用了莫名惊悚的眼神看了过来。
除了邪祟的蜘蛛妖,谁还能这般悄无声息地接近我们这些灵力高超,感觉异常灵敏的魔云宗弟子?
于是,原本吵吵嚷嚷有说有笑的人群,终于安静了下来。
按下张琪他们这边超级良好的自我感觉和对狼小六的评价不提,狼小六这样做的目的也是想要给他们一个警醒,好让他们知难而退。
但,她显然高估了这些出生不是富贵就是高贵,从小被人吹捧着长大的魔云宗弟子的情商和智商。
他们更想要将她踩在脚底下,踏着她的肩膀扬名立万了呢。
尤其是张琪!
“你来了?”他冷冷开口。
自动忽略了两个事实——
一,狼小六应该是一个不在名单上的超级武者,刺客系武者!
他先前看过的她跟棘落木在书院外铁索桥上打斗时的矫健身手可以证明,刚才悄无声息的接近也可以证明。
狼小六那怕是没有灵力,刚才只要随便一个飞纵,就可直接将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甚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们割喉!
张琪太好胜好强了,从小到大被吹捧出来的“优秀者”的不甘人后的性格,让他想要挑战每一个可能比他出名的假象敌人。
魔云宗一分院的校草身份也让他飘在半空中,看不清自己的实质。
跟于敏差不多,他只接受胜利的成果!
此刻,张琪只想着如何打败狼小六和狼小七,从而扬名整个灵山书院。
狼小六却只是扫视了一眼各种惊惶神色的魔云宗弟子,然后才漠然地点了点头。
“你一个蜘蛛妖,竟敢混进我灵山书院来作祟!”
张琪代表其他人说话,竟率先给狼小六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召云宗不想尽自己的本分拿你问罪,我魔云宗可眼里不揉沙子!”
他又标榜自己是多么的正道直行,维护正义。
“打架就打架,还这么多说道!是怕传出!”狼小六冷冷地笑。
可笑又虚伪的仁义道德,假正假义,最可恶了!
一些人便面露了心虚的愧色。
“不用心虚,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们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狼小六用她那淡漠如兰的眼眸再一次扫视众人。
“既然找我挑衅,那我就有个条件听好:
我只要出手,只赌性命,不赌别的。胜者生,败者死,各安天命,各守本分。今晚在场之人无论参与与否,都不许乱嚼舌根,秋后算账!”
“好!这句话正是我要跟你说的!”张琪立刻答应。
狼